解得事无巨细啊!”
谢非言啧了一声:“反正除了催人花钱你就没用了。”
“冤——”
“静音。”
干脆利落地关掉系统的叫冤声,谢非言趟着水来到了密道出口的门前。
他轻轻探手,准备推门,但就在他即将搭上密道大门的前一刻,谢非言停下了。
“海的气味,还有风?”
一般来说,密道这样的地方进水肯定进的是地下水。然而当谢非言得知密道与大海的距离只有数百米时,他就猜想过密道里进的水,是不是海水。
而事实果然如此,从密道门后传来的气息,的确属于海水。
但风……
满是水的密道里,怎么会有风?
——除非这风不是从密道处传来的!
谢非言心念电转,骤然侧身,于是那柔柔的风从他身后飘过,轻轻擦过了他的肩,撞上了密道的门。
轰!
骤然间,密道大门破碎坍塌,巨量的海水从门后汹涌而出,灌满了这枯井,而后从狭小的井口喷涌而出。
而当这些在井底汹涌席卷、化作杀机的海水温柔绞上谢非言的脚踝时,谢非言蓦然出手,抓住了这几乎融于海水的无形武器——一道布满尖锐棱刺的鞭子!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谢非言的手掌就被这恐怖的鞭子绞入血肉,露出手上的森森白骨,但谢非言只是冷笑一声,像是全然感觉不到痛一般,将这鞭子向自己用力拽了过来。
随着这一下,那藏匿在水中的“东西”猝不及防,终于显露出了形迹!
只见它全身漆黑,咋看之下与一只普通的章鱼并无区别,但若仔细打量就会发现,它的触手并非是肉质吸盘,而是黑色骨头组成的一条条布满尖锐棱刺的鞭子!
而这,就是广陵城镇海卫年年都需要驱逐的东西,也就是当年谢非言以宁斐之名踩着它上位的东西——海兽!
——这条密道里,怎么会有海兽出现?
这是巧合?还是预谋?!
——刚刚从他身后袭击他的人是谁?那人如今身在何处?!
谢非言没再想更多,毫不避忌那鞭子一样的触手,在海兽剧烈的挣扎下生生将这海兽撕成两半,之后便果断浮出睡眠,离开枯井,跳上屋顶,脱离了海水的范围。
这个举动,既是因为谢非言不知道密道里还会有多少海兽、需要避开海兽的主场,也是因为谢非言想要找出方才从他身后袭击他的人。
然而随着海水从枯井喷涌而出,这荒废院落内所有能够被追踪的痕迹线索都被冲走了,一点儿不剩。而与此同时,主城区的灯也纷纷点亮,化作繁星,那些混乱的脚步声与天上的破空声也响了起来,越来越近。
是镇海卫与一些好管闲事的修士来了。
谢非言皱眉,有些不甘心地扫了一眼院子。
但现在实在不是追查的时候,而他的身份也不方便暴露,于是谢非言迅速做下决定,撕下衣裳的一角,将手上伤口三两下缠好后,又粗粗擦干视线中的血迹。直到一眼扫过院子再看不到自己留下的痕迹后,谢非言这才翻身离开院落,隐入黑暗。
他匆匆离开,但并未走远,而是换了衣服与面容后,重新混迹看热闹的人群里,又一次慢慢靠近了院子。
这时,已经是谢非言手撕海兽的小半时辰后了。
此刻的院落外,有很多看热闹的修士,所以谢非言的到来也不算惹眼。他扭头打量了一圈,发现来这儿的人大多都有修为在身,各门各派都有,而能站上院墙上看热闹、对着院子里检查现场的镇海卫指指点点的,都是修为比较高的人,比如说金丹期什么的。
于是谢非言看别人都这么不见外了,便也跳上院墙,还仗着自己金丹期的修为把别人给挤了下去,自个儿老神在在地坐着,身临八卦的第一线,可谓是轻伤不下火线。
而当谢非言定睛一瞧后——嘿!巧了不是,带队来这小院子里检查的,正是谢非言的老熟人,他曾经的助手,镇海卫佥事崔清河。
谢非言记得崔清河,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对方这十年来的经历。
这崔清河啊,说来也实在是运道不好。这十年里,明明镇海卫指挥使来来回回换了十多人,但就没一个是姓崔名清河的。甚至在种种暗涌的局势下,这小子还越干越回去了,从镇海卫佥事一路下滑,最后跌底,成了个普普通通的镇海卫队长,每天的死工资还丢进了酒馆,天天不求上进,也是难得很。
不过崔清河的能力还是值得信赖的,这不,谢非言仔细一听,就听到了他头头是道的分析。
“这具海兽尸体,被一口气撕成了两半……你别看这件事简单,但其实海兽的皮是非常坚韧的,骨头也是,所以想要做到这一点的话,除了要有一定的修为之外,还要了解海兽的身体构造……”
“可是队长,这海兽的皮也没那么坚韧吧?如果是出窍期分神期之类的大能来了,哪怕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也能一撕两半吧?”
“呵,所以今天天上怎么没有流星恰好划过、恰好给你小子的脑袋照照亮呢?”
“……”
“别废话!总之,这只海兽的尸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