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锋眯了眯眼睛:“小姐,确实很像。”
玉渊:“看来,南越这里的人,不光会使毒,还会中原人的东西。”
温湘插话:“说不定,就有咱们中原人在这里生活!”
“要真是这样,那就好办了!”沈容笑道。
沈易点点头:“没错,中原人总不会害中原人。”
江锋深吸口气:“小姐,我们立刻就动身,在半山腰过夜,争取明天午时,到寨子里。”
“好!”
玉渊扭头,冲嘎子莞尔一笑:“走吧!”
“那个…那个…”嘎子大概不知道要如何表达,急得面红脖子粗,手舞足蹈的。
江锋拍拍他的后背,“你慢慢说,别急。”
“那个…危险!”嘎子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沈容不以为然笑道:“怎么地,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难不成更陡,更峭?”
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马的长鸣,响彻云霄。
山顶之上,怎么会有马匹?
众人心头一颤,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就听温湘“呀”的一声尖叫。
玉渊被她叫得头皮发麻,立刻抬头向她看去,冷不丁的被她一把推开。
玉渊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正要问“好端端的你推我做什么”,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温湘头顶的树枝上,盘踞着两条大蛇,吐着信子,下一瞬似乎就要咬上来。
温湘眼睛往上翻,身子僵硬的像块石头,“你,你们快跑。”
“跑不了!”
玉渊眼珠子转动了几下,“都是蛇。”
何止都是蛇,是密密麻麻的遍地是蛇,三寸来长的样子,一波又一波的向玉渊他们涌过来。
这些蛇行进的很有规律,头一波游到离他们脚下半寸的地方,便停下来了,这时,第二波蛇又游上来,身子与前面的蛇交叠在一起…蠢蠢欲动。
这场面,别说玉渊生平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就是走南闯北的江锋,也一无所知。
偏偏这时,嘎子还抽抽噎噎的来了句马后炮--我就说,有,有危险吧!
一个险字刚落下,江锋手里刀已砍了出去。
玉渊只觉得眼前闪过无数条影子,齐唰唰的向江锋飞过去,她急得大吼一声:“江锋,快闪开!”
突然,脚下一痛,低头一看,竟是一条大蛇咬在她的脚踝处。
那真的是连惊呼的时间都没有,她就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向身后倒了下去。
她这是要成为蛇的盛宴吗?
被群蛇咬死能不能留下全尸?
李锦夜能不能赶来替她收尸?
电光火石间,无数的思想涌起来,玉渊闭上眼睛的那瞬间,她有气无力地想:上一世被吊死,这一世被咬死,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死一回!
…
千里之外。
塞外孤城凉州,在绵延的丘陵脊背上,顽强的直立着。
灰狼群站在高处,猎鹰呼啸盘旋,沾满血渍和风尘的旗子,在风中瑟瑟发抖。
长青苍茫,后土玄黄。
若不是那满地的死尸,一阵风沙吹过,无人知道这里刚刚经历了怎样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
死了的,不知归土何方;
活着的,等待着下一场的进攻。
屋里,李锦夜猛的睁开眼睛,身上大汗淋漓。
听到动静的张虚怀走上前,三指扣在他的脉间,来不及凝神,就听李锦夜沉沉开口。
“我刚刚听到阿渊叫我了!”
“那是鬼在叫你!”
张虚怀没好气道,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窝,整个人像是一棵抽干了水的萝卜,只剩下一双贼光四射的眼睛,看起来格外发亮。
“虚怀,我真的听到了!”
李锦夜的声音有些发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她说,她恨我!”
“该恨!”
张虚怀冷笑一声,弯腰仔细观察了一下李锦
夜身上的伤,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放在火上烤了烤,趁着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刀剜了下去。
他的手极快,锋利的小刀深剜进肉里,将里面的断箭像挖萝卜一样,挖了出来。
血,立刻粘了他一手。
李锦夜疼得龇牙咧嘴,额上的冷汗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与血混合在一起。
第二次攻城,叶昌平派出数成弓弩手进攻东门,箭像雨一样从天而落。
贵为皇子的他,也无法幸免,一箭直刺进他的右肩胛,若不是青山、乱山眼明手疾,那一刻,他就要命丧叶昌平的箭下。
饶是这样,他还是一口气没上来,疼晕了过去。
上药,包扎,张虚怀一气呵成。
李锦夜艰难的动了动右手,疼得狠狠地抽了口气,半晌才缓过神来道:“你说的对,她该恨我。”
“放他娘的屁!”
张虚怀怒道:“我才是真正该恨你的人。他娘的,放着好好的闲散王爷不过,非要来淌这趟浑水
,现在好了,浑水没趟成,命就快没了,疯了,都疯了!”
李锦夜忍无可忍的吼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