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任何可以愈合的迹象。
按照简青的观察,这辆列车应该行驶在海岸线边缘。他不时能从车厢开口的裂隙中闻到吹进来的海风独特的咸腥味道。
况且,依据他对海斯教授的了解,这个人就像是阴沟里的臭老鼠一样,不会像让自己见不得光的计划被人发现,就一定会选择最不引人注目的路线。
既要不引人注目,又要能保证最快能回到他的基地,简青觉得,在这种海岸线遍布的地图上,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是浅显。
这辆车一定在贴着海边,向前行驶。
简青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要是塞缪尔的嗅觉灵敏一些的话,甚至还能找到他所在之处的线索。
只是,如果长此以往呆在这种阴暗潮湿的环境中,他的伤口一定会流脓发炎的。
他在这里呆久了,时间的概念并不分明,黑暗驱逐了白天和黑夜的界限,只留下了无尽
() 的沉默,还有淡淡的海风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黑暗之中才响起一道开门声。
皮鞋的硬质鞋底敲击在地板上发出的“笃笃”声在黑暗中极其抓耳,几乎在一瞬间,就让简青提起了注意。
他微微地垂着眸,佯作一副迟钝的模样,等到海斯教授走近,才有些呆愣的抬起头,怔怔地看向他。
“哟。都饿瘦了,小可怜儿。”海斯教授认认真真地在他身上扫视了一圈,才略带戏谑地抬起眼,“怎么样,想好了吗?准备和我们合作么?”
“……”简青偏过头,躲开了海斯教授伸出的手,声音因为极度缺水而显得嘶哑,“不。”
海斯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笑了笑:“没关系,我总会等到你愿意和我们‘合作’的一日的。并且,这一天还会来得很快,你相信吗?”
简青不置可否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垂着头,一言不发。
此刻,车已经快要行驶到目的地。海斯教授刻意饿了他几天,现在这个时候,简青应该已经饿得头晕眼花——
人在快死的时候,都会激发潜能,尽力地去捕捉能让自己再活下来的机会。现在的简青明显已经快到极限了。
他瘦弱、苍白,疲惫不堪。
只要海斯想,他能单手拎起简青的衣领,把他丢进海底喂鲨鱼。
海斯是很愿意给简青这样一个结局的。
但他现在在海斯手中,有了更多、更深刻的可待挖掘的价值。
“你知不知道,我们的队员在两天前,看见了塞缪尔。”海斯微笑着对他说。
他安静地望着简青的脸,在心中默数了三个数。
果然,在倒数结束之后,简青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别样的波动。
“……塞缪尔?”他的声音又低又轻,就像是滑过水面的一片鹅毛,如果不用心听,根本听不见简青在说些什么。
但很幸运地,海斯一字不落地捕捉到了简青的话。
他换了一副样子,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模样,温和而有耐心的对他说:“简青,你好好想想,要是配合我们的话,我们肯定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而且,我们是同类啊,怎么可以背弃你的同族、去相信一个海怪?你知不知道,在你离开之后,兽性大发的塞缪尔到底做了些什么?”
简青不知道听到了哪个字眼,忽然低下头,眼睫孱弱地颤了颤。
他没说话,海斯就顺理成章的当他是不忍,笑呵呵的主动说:“你知道吗,有人看见他亲自打翻了整个海面的船!几乎所有人都落到水里了——这样的塞缪尔,你还熟悉吗?他不再是那个可以在潮水涌上岸边时,轻柔地拥抱着你,歌唱着安眠曲催你入睡的塞缪尔了——他是一头猛兽!简青,醒悟吧!”
海斯不愧是教授,说出的话含着极强的鼓动性。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轻轻的拍打着简青瘦弱的肩膀,像是在安慰这个失意的年轻人:“别怕,别怕。我们会站在你身边的
。”
简青垂着头,沉默不语。
他的“恭顺”再次被海斯当成了默许。
他相信,只要一点时间,让这个他为塞缪尔选定的“诱饵”好好的想清楚事情的利弊,和如今到底是什么局势,这个聪明的年轻人一定会好好地听从他的指示。
很快,海斯教授就从他身侧站了起来,呼唤他的手下——那个长了一脸络腮胡的中年白人男子:“塞尔!过来,给简青上点面包和牛奶——这么多天,他已经饿坏了!”
……
简青再一次受到了“礼遇”。
下车后,他在海岸边看见了和那所养育院如出一辙的、墙壁刷成白色的高大办公楼。
很显然,塞缪尔和他从养育院逃走之后,海斯教授就一直没有放弃过再一次研究人鱼。
他被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里休息,这里的环境比之前他住过的地方还要好,只不过,显然海斯教授对他仍然怀有极大的戒心,并没有放任他一个人呆在宿舍。
房间里安装了好几个监控,几乎是无处不在,窥视的目光织成了一张大网,严严实实地将简青网罗在其中,不让他离开分毫。
更糟糕的是,虽然海斯教授有授意那位叫“塞尔”的手下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