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五,天气阴沉,伴着凉风,园区道路两旁的银杏树开始飘黄,预计不久,会有一场寒潮来袭。
办公室一如既往静谧,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檀香。
驼色及膝直筒外套整齐叠放在椅边,微挑狭长的眼尾勾勒最佳形状,浅棕色瞳孔左右流连,辛明澈在阅览电子合同。
“咚咚。”
“请进。”
门被小心推开,双手托着一沓文件的李偲佳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今天冷,她身上只穿了件薄衬衫,抬眼看过来,说,
“辛总,这是项目部的材料。”
“好。”
辛明澈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把文件接过去,放在办公桌里侧的空余位置,漂亮腰线随动作愈发显现。
“你还有什么事吗?”
辛明澈抬眼看向她,放松状态时,眼廓没有太锋利,多了一丝温柔,声色也中和了不少。
李偲佳晃了晃神,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白色礼盒,扎了粉色蝴蝶结,放在桌面上。
辛明澈认出来了,错送她的那对耳坠。
李偲佳说话不太利索,声音有些颤,夹带着不好意思和窘迫,垂眉别眼地说,
“明澈,你送我的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简安找上了她,李偲佳也许是换了一套不那么尴尬的说辞。
辛明澈落寞的视线落在令人心烦的礼盒上,久久没有离开,而后伴着浅笑,拒绝了,
“送出去的礼物本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你拿回去吧。”
“不行不行,这礼物我真要不得,今天说什么我也不会拿的。”李偲佳摇头摆手,连忙推脱。
李偲佳一时间分不清明澈这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客套话。
那天下午,她戴着这副耳坠,临近办公位上的林苗苗不经意看见了,顺嘴说了句这耳坠她好像在哪见过。
李偲佳从她得知简安买了同样的耳坠送给辛明澈,她忘不了那一天林苗苗捂嘴嗤笑,调侃她的丑恶嘴脸。
“偲佳姐,你这不会是仿货吧?简经理买的那对可是花了大价钱,二十万呢。”
李偲佳本就知道这耳坠不便宜,她早就拿图片在网上搜过,是高奢品,用不着她来讽刺。
可明澈说的如果是真心话,那不是恰好证明她和简安的婚姻不过名存实亡?
相比之下,更在意的是自己?
李偲佳眼里藏着蠢蠢欲动,更进一步的闪光,根本不必为了一副耳坠掉价,她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了,不想要就先搁那吧。”
辛明澈坐下来,欲要继续工作的样子,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拿起手机,补充说:
“这样一来,反倒是我没送你生日礼物了,正好我这里有两张音乐节票没空去 ,不如送给你好了。”
李偲佳点了点头说好,她收下了,人也站在办公桌前半天了,她的专注目光落在明澈的侧脸上,关切地问,
“没事,这些都不重要。”
“对了,明澈,上次送你的药膏效果怎么样?”
礼尚往来这些本是人际交往。
李偲佳抛开这些最后落在她不足为道的小伤上,忽然让辛明澈眼有点热,她抬手捂上侧脸,指腹还是能摸到细长微小的痕,但血迹已经消了。
“我没事了,谢谢偲佳。”
“你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你继续忙。”
李偲佳发自内心的真诚笑容可以让人放松下来,不会让辛明澈时时处于警备抵触状态。
说完话,辛明澈染上倦怠的困意,她捂嘴打了幅度很小的哈欠,去冲泡了杯咖啡,喝了几口眼皮不会再打架,继续办公。
————
键盘的敲击声此起彼伏,持续到天黑,她关掉电脑,收拾下班,拨开长腿准备离开,才想起来桌上的耳坠,顺手丢进了黑方块皮包里。
辛明澈乘电梯来到地下车库,她垂眉看着手机里简妈发来的消息,上面有简安现在的住址和密码。
点开简妈的语音消息,亲捻的话乘着慢悠悠的语调地播出来,“明澈呀,去哄哄安安,你们两个人赶快和好嘛,我最近学会了一道新菜,还想叫你们回来尝尝嘞......”
语音没播放到一半就被辛明澈掐断了,她发动车子,简安的无影无踪她早已习以为常,也明白简妈的意思。
辛明澈开车来到了公寓门口,抬手输入密码,推门进去,里面传来电影主角的对话,窗帘密闭,使得客厅昏暗,恰好是观影最佳视线。
简安倒是很会享受,那些离婚,搬出来住,不配合,辛明澈一并视为她捉弄人的把戏。
辛明澈按下开关,客厅灯一个接一个亮起来,躺在沙发上的简安半坐起来,蹙眉,不满地看向她,
“你来干什么?”
不见面的这两天,简安在外面玩疯了,心情才好一点,也冷静了很多,下班吃完饭躺着看会电影,哪知道辛明澈会主动找上门来。
只见辛明澈边走过来,边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礼盒,像丢垃圾一样厌嫌地把礼盒扔下,和桌面上散乱的酒瓶碰在一起,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