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见母亲不对劲,连忙上前。
“谁的电话?”
陆老夫人转过身看向儿L子,哆嗦着嘴回答:“你妹的。”
陆政抢过话筒,喂了两声。那头却早已挂了,只听到嘟嘟声。
陆老夫人两腿已经无力站稳,扶着椅子扶手坐在沙发上,急慌慌对儿L子说:“你赶紧去把一诚叫起来,去你妹妹家接上你妹夫妻俩,去医院看看飞燕。”
不用陆政叫,陆一诚已经下来了,刚好听到奶奶这番话,忙问:“表姐怎么了?”
“天杀的。”陆老夫人红了眼眶,边拍大腿边把刚才电话里女儿L急匆匆告诉她的话转述给儿L子和孙子听。
“杜为民爸妈竟然将飞燕打了,现被送到他们乡镇医院,刚用医院电话打电话跟你姑妈求救呢。”
江飞燕还怀着孕呢,孕妇挨打,可大可小,陆政和陆一诚也不敢耽搁,立刻回房换衣服。
陆一诚再下楼,身后还跟着个苏彤。
陆一诚对父亲说:“爸,我和阿彤去就成,你在家陪奶奶吧。”
这是苏彤提议的,陆政年纪毕竟大了,经不起这样熬。
一头是亲妈,一头是亲妹,陆政很难抉择。
陆一诚走到父亲跟前,压低声音说:“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万一承受不住,至少得留个能主事的人在家。”
陆政一听,儿L子这话太有道理了,便同意了他的建议。
闹这么大动静,除了陆敏,其他人都醒了。
陆老夫人忧心忡忡坐在客厅沙发上,婆婆也一脸束手无策,上前安抚。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母反应过来,忙让云姨和李秋芬去休息。
“快去休息吧,这么多人守着也干不了什么。”
云姨和李秋芬知道也是这个道理,想到有他们在,陆家人可能还不方便说话,便也回房间了。
另一头,陆一诚和苏彤接上陆娟夫妻后,火急火燎赶到杜为民老家镇上的医院。
找到江飞燕后,看到人没大碍,陆娟和江涛才松了口气。
纵使江涛平日里对着陆娟忍气吞声惯了,可亲亲生女儿L还怀着孕也受这样的委屈,他无法再忍,走到杜为民跟前,冷不丁就朝他脸上一拳砸过去。
杜为民一个精神小伙,愣是被江涛这出其不意打得倒退了几步。
一同送江飞燕来医院的还有杜母,她不知道江飞燕给亲生父母打了电话,看到陆娟几人出现,本来有点心虚,但看到儿L子被打,火气又上来了。
“怎么打人呢?还说城里人呢,这么不讲文明。”
不讲文明这样的话,是这些日子江飞燕在他们跟前念叨多了,她现学现用。不然以她平时骂人的词语,怕就是‘人模狗样’之类的。
吵架这事江涛不擅长,陆娟擅长啊。
一声冷笑过后,陆娟一顿输出,听得杜母
目瞪口呆。
有值班护士担心他们打起来,连忙过来小声警告:“这里是医院,不许闹事。”
两拨人这才收敛,陆娟这才问女儿L身体怎么样。
江飞燕其实没什么大碍,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才在被杜母刮了一巴掌后佯装肚子疼,让他们送自己来医院。而她也趁丈夫和婆婆不备,赶忙用医院电话给父母打了个电话,叫来娘家人给自己撑腰。
“医生说我不能太激动,这样对胎儿L不好。”江飞燕只能这么说。
杜母却是很看不惯她如此矫情,忍不住插嘴:“我就打了她一巴掌,能有什么事。”
听到杜母还对自己打儿L媳妇的事如此不以为意,陆娟那才勉强压下去的怒火又涌上来了。
杜母还不知道,口若悬河说着自古以来哪有婆婆不教训儿L媳妇之类的话。
别说陆娟了,苏彤听了都很窒息。
发表了一翻长篇大论的杜母痛快极了,说:“在我们那个年代,不听婆婆的话,是要被收拾的。哪像现在这样,儿L媳妇才是天,婆婆反而是伺候人的。”
随后她还举了个同村的例子,说哪个媳妇如何如何不听婆婆的话,最后被婆婆如何如何收拾。
陆娟如果生的是儿L子,怕也会支持她这说法。但她生的是女儿L啊,自然没办法共情。
正准备开口,却听苏彤煞有其事,幽幽开口,问:“那婆婆这样过分,他们家没被媳妇灭门啊?”
‘灭门’二字听得杜母心一跳。婆婆教训儿L媳妇,怎么就被灭门?
苏彤随便扯了个上辈子从法制新闻里看到过的有那么点印象的惨案,发挥了下想象力,添油加醋告诉了他们一个婆家一直欺负好脾气的媳妇,最后媳妇被逼得没办法,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将大门反锁,一把火将婆婆一家烧成灰。
杜母是听得心惊肉跳,拍着胸口都说不出话。
太吓人了,那媳妇怎么能这么残忍。
再看向江飞燕,对上她阴狠的眼神,心跳更是快。
一行人在医院守到天亮,出院后,陆娟也不让江飞燕再回杜家,嚷着要带回城里。
“反正你也就请了两个月假,也用的差不多了,回家住两天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