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低哑,一直到嗓子喊不出来了还在竭力低喊。
“没事儿啊。”霍疏蹙眉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没事儿啊……”
霍疏就这么一直把人抱着。
闵灯清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都是恍惚的。
整个神经沉浸在恐惧里,控制不住的发抖。
霍疏一边抱着人,一边伸手去拿手机,准备打120。
手机刚拿到手上。怀里一直在发抖的人没动了。
霍疏连忙低头去看,对上了一双通红的眼睛。
这是醒了,他松了一口气。
“我送你去医院。”霍疏说。
“……我不去。”闵灯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霍疏低头看着他,最后再认真的确认了一遍他真的不需要去医院,这才起身去倒了杯水过来。
闵灯接过水,喝的很急,转眼就没了。
“还要。”闵灯低声说。
霍疏又倒了一杯,“慢点喝。”
闵灯闻言,把仰头灌的动作换成了低头灌。
几杯水后,温水慢慢把神经舒缓过来。
霍疏在看着闵灯喝完第六杯水,终于没有再要的时候才放下了心。
“对不起。”闵灯低着头,眼眶生疼。
“不客气。”霍疏轻轻在他背上拍了拍,“我还要谢谢你呢。”
闵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明天早上6点我还得开会。你要不来这出,我这酒估计醒不了。”霍疏把毯子抖了抖,把干净的一半轻轻搭在了闵灯身上,“没事儿,别多想。”
闵灯抓紧了身下的沙发,呼吸的空气艰涩难咽。
手腕上伤口的刺痛一直在提醒,提醒他刚刚像个神经病一样。
早上6点。
霍疏睁开眼就朝客厅走了过去。
客厅太空,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空了的沙发,和叠的整整齐齐的白色毯子。
海螺兔子走了。
叹了一口气,霍疏把毯子又给弄乱了。
车窗外晃悠着一帧一帧闪过的楼房,和各种各样赶着去上班,或许是上学的人们。
他们脸上无论是在笑着,还是愁容满面。总归是迎着阳光在往前走。
闵灯抱着自己无论去哪儿都带着的书包,头因为靠在车窗上被晃得有些想睡。
他闭上了眼,不再看车窗外。
闵灯想辞掉这份工作。
没人会放心一个随时会犯病的人在家里晃荡。
霍疏不说,只是因为脾气好。
但他不能仗着别人脾气好,理所当然的继续留在那。
电话就捏在手里,界面一直停留在窦助理的消息框里。
一句特别简单的话。他打不出来,也不想发出去。
闵灯低头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白绷带,盯着上面蝴蝶结笑了笑。
脸颊两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霍疏看着一点儿都不像个会绑蝴蝶结的人。
消息最终还是发了出去。
因为闵灯觉得蝴蝶结挺漂亮的。
“解酒药和胃药。”窦助理把药和一杯温开水同时放在了霍疏面前。
“资料拿过来了吗?”霍疏单手揉着太阳穴,神色难看。
胃有些疼了。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先吃胃药。”窦助理冷笑了两声,“揉什么太阳穴,又不止疼。”
霍疏:“……”
霍疏无奈的把手放在了胃上。
“这是闵灯先生在餐厅工作填写的资料。”窦助理从怀里抽出一个文件夹。
“你先出去吧。”霍疏这会儿胃也不疼了,甚至有些急的把文件夹打开了。
餐厅员工入职前都会填写一份最基本的资料。其中包括姓名,年龄以及家庭情况。
杨振宇跟他说过闵灯有很严重的社交障碍,他想知道闵灯为什么会得这种病,总不可能是天生的。
资料很清晰。
姓名闵灯,性别男,年龄19。
19?
霍疏盯着这个数字看了两眼,闵灯长的是挺小的。
但是他以前一直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这个年龄应该是在正常读书的。
资料不长,几乎一眼可以扫完。
但在霍疏看到籍贯的时候,瞳孔几乎不可见的紧缩了一瞬。
白底黑字,资料上赫然写着。
——临海市惠安区惠安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