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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意外的, 钟乐期这个憨憨又吃到了他-妈的一记毛栗子。
他揉了揉后脑勺,嘟囔道:“说好的不敲我后脑勺呢?”
章媛一脸无语,才收回的手又蠢蠢欲动中。
不过因为钟乐期这一状况外的举动, 一下冲淡了餐桌上略显低落的氛围。
饭后,章媛照旧留他们喝茶。
常欢和薄文熠每次来钟家,不到十点是回不去的。
他也已经很习惯这个节奏了。
钟强和薄文熠惯常坐在一起聊生意上的事情。薄文熠虽然很不喜欢在下班的时间谈工作,但钟强是他很尊敬的长辈, 态度自然不同。
连续被几条信息打断交谈后, 薄文熠礼貌向钟强表示, 自己要出去打个电话。
他离开前,很自然地捏了捏坐在一旁常欢的肩膀。
常欢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 直到男人高大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才缓缓收回。
他低下头, 玩了会手机, 低声对坐在另一侧的章媛说自己也去打个电话后,跟着走出了门。
大厅外面是门廊。
隔着门廊,就是钟家那标志性的, 在夜晚几乎望不到镜头的玫瑰花园。
只需深吸一口气,玫瑰花的香味瞬间沁入肺腑, 久久不散。
常欢半倚靠在门廊的柱子上,垂眼看着手机。
他刚才给常欣发了条信息。
上一次常欣发了那条信息过来后,他一直没有回复对方。
但此刻, 常欢突然想要问下常欣,为什么当时会那么说, 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常欣的回复来的很快。
【易梦语说, 你将他哥的两个微信备注成了“讨厌鬼”和“傻大个”。】
【你很久之前, 和我提起过“傻大个”这个人。那时候, 你并不认识薄文熠。后面你搬到薄文熠家里之后,也提起过一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说起对方的时候,并未发觉对方和薄文熠是同一人。】
【你现在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了么?其实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他和我并没有什么不同,都不同程度的欺骗和利用了你。】
常欢想起来了。
他第一次和常欣说起“傻大个”的时候,是穿越过来的第二天。
那时候他对常欣观感并不差,还隐隐觉得她可惜,喜欢上了一个注定没有结果的人。
为了获取更多薄文熠的信息,那天下午他和常欣聊了好长一会儿,聊天中间的时候还提起了自己去买多肉时候认识了一个傻呼呼的家伙。
再后面,因为希望常欣可以叫人照顾一下他留在家里的那些多肉,他又提起了一点自己和“傻大个”的事情。
这是他唯二两次和旁人聊起“傻大个”这个人。
也都是很无心的举动。
没想到常欣却记得如此深刻。
常欢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常欣最后发过来的那句“欺骗和利用”上。
这五个字像是什么一把钝刀,在这个瞬间,狠狠刺入了他的胸膛。
虽未见血,却也真切地疼痛了好一会儿。
如果真的说“欺骗和利用”的话,自己一开始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翻的那些车,并不比薄文熠捂着“傻大个”身份不告诉这件事来的坦诚多少。
他和薄文熠,于“欺骗和利用”这一点上,不过是彼此彼此。
想起这些,此时此刻,他还真没有什么立场去质问薄文熠为什么这么做。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没去找薄文熠么?”
常欢想得深入,被钟乐期突然而至的声音吓得差点没握住指尖的手机。
他不算胆小,就是双-腿经不住吓,一受惊就发软,连带着手也一起没劲儿。
万幸这会儿有柱子支撑着他。
常欢调整了下站立姿势:“你怎么也出来了?”
钟乐期嘿嘿笑:“我烟瘾犯了,一个人抽烟有点寂寞,就来看看你们在干嘛。只要不是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我就厚脸皮过来凑凑热闹呗。”
常欢:“……”
钟乐期带着浓浓的失望道:“没想到你们竟然不在一块。”
常欢失笑:“哥,我有这么离不开他么?”
钟乐期道:“我看你整顿饭,眼睛就黏在他身上,确实一副离不开他的样子。”
常欢:“……”
他沉默了几秒,生硬道:“才没有。”
平日里,他也没这么关注薄文熠。
今天实在是……事出突然。
而且,这件事还无法和钟乐期说。准确来说,是无法和任何一个人说。
钟乐期难得地没和他在这件事上杠,平视前方一大片的玫瑰花园,说:“你知道我家为什么要种这么一大片玫瑰花园吗?”
常欢抬起眼。
初秋的晚风里,玫瑰花摇摆的幅度像是海里的波涛一样。
他看过原著,虽对于这些细节看的不是很仔细,也多少记得书中描写过,这片玫瑰花是钟强为了哄章媛特别种下的。
章媛最喜欢的花,就是玫瑰花。
作为一个深爱妻子又巨有钱的丈夫,为了投其所好费点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