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谓之思想家! 李辰安伸出了一只手,抹了抹长孙惊鸿的眼,又抹了抹商涤的眼。 闭上吧! 这世界没有光。 他站了起来,将长孙惊鸿背在了背上,将商涤抱在了怀里,胳肢窝还夹着他的师傅吴洗尘的骨灰罐子。 “我不认识奚帷,奚帷应该也不认识我。” 他看着燕基道,“谢谢你带回来了我师傅的半坛子骨灰,还有师傅临终前的那个约定。” “也谢谢你将他们二人的尸首带了出来。” “他们于我,皆是良师益友。” “至于商老哥说的那些话,都是他们的一厢情愿。我就是我,我叫李辰安,广陵城二井沟巷子里的那个小酒馆的小老板。” “这江山社稷兴衰成败……虽说匹夫有责,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燕基道觉得自己确实有些看不懂这个少年。 他问了一句:“何事比现在的事更重要?” “我的未婚妻钟离若水的寒病。” “这眼见着就入冬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凉,我得回去再给她砌一处暖房。” “翻了年,开了春,天气暖和之后,我要带着她去吴国洗剑楼走一趟。” 燕基道眉间一蹙:“所以在你看来,你未婚妻的命,远比天下百姓的命更重要?” 李辰安未加思索的点了点头: “我的未婚妻在我身边,她才是陪着我去过一辈子的那个人!” “至于天下百姓……他们的死活,与我无关。” “你是个冷血的人!” “你可以这样认为,你还可以认为我如果连自己的未婚妻都救不了,何谈救天下人!” “现在你准备去哪?” “回家!” …… …… 李辰安带着三百余人就这么走入了这片混乱的战场。 王正浩轩和阿木走在了最前面。 他们提着两把刀。 萧包子骑着毛驴跟在李辰安的身后,她的手落在了腰间。 她看着李辰安的背影,那双细长的眼闪过了一抹璀璨的光。 宁楚楚和剑舞跟在驴屁股后面,宁楚楚满脸忧色。 忧国、忧兄、忧京都之状况,也忧前路之迷茫。 三百玄甲战士在周正的带领下握刀分散至李辰安两翼??—— 长孙大人之死,令他们很悲很愤很伤,也令他们只有追随这位年轻的副提举大人的脚步,一往无前! 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 就在燕基道的视线中,这支沉默的队伍走入了战场,走入了那片腥风血雨之中。 正在厮杀的双方,却偏偏在这一刻极为默契的停了下来。 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就这么看着李辰安一行从中而过,渐行渐远。 然后再战。 没有所谓的正义。 只有彼此心中的信念与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