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左一右坐在马车的里面,福来坐在入口的位置。李斐似乎昨夜没有休息好,坐好了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绣坊的马车有车棚,三人坐在里面,外面的人看不到。
马车走了一段路。
顾雅箬眯起了眼睛,这两人今日太反常了,一路上谁也不说话,可不像是他们的性格。尤其是福来,好像自从那日从清水寺回来以后,不再像以前一样,时不时的往她面前凑,反而还有意的躲着她。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顾雅箬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李斐闭着的眼睁开,看了她一眼,随即又闭上。
福来身体及不可见的抖了一下,但顾雅箬一直看着李斐,没有注意到他。
看李斐的神态,顾雅箬确定,他们确实有事瞒着他,又看了两人一眼,阴恻恻的威胁:“你们最好老实告诉我什么事,否则的话……,哼哼!”
福来的身子又颤了一下。
这下顾雅箬看到了,心里越发确定了,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顿时发出凌厉的气势。
车厢内的气氛也陡然一转,变得令人胆战心惊起来。
李斐再次睁开眼,慢悠悠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慢条斯理的从袖带里掏出一个纸条递给她,不疾不缓的说:“你自己看吧。”
顾雅箬接过,只扫了一眼,眼睛眯起来。
“你确定?”
李斐似不愿搭理她,又闭上了眼睛。
顾雅箬气急,伸长腿踹了他一脚。
福来吓得差点没从马车上跌下去。
李斐攸然睁开眼,眼光幽深,直直的看向顾雅箬。
顾雅箬抬高下巴挑衅:“怎么,想打架?”
李斐开口,不缓不慢,“我不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你……”
顾雅箬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福来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压抑的气氛,干脆自己爬出了马车外,紧跟了马车几步,做去了伙计的旁边。
李斐没有再搭理她。
一直到了明月绣坊,顾雅箬带着怒气从马车上下来,直接进来绣坊内。
掌柜的和柳娘估计这个时辰也差不多来了,都在绣坊内等着她呢。
见顾雅箬进来,两人一喜,同时迎上前去,柳娘欢喜的问:“箬儿,你来了?”
问完才看到顾雅箬的脸色有些难看,两人对看了一眼,脸上的笑意都退了下去。
顾雅箬却已经收敛了脸上的神色,脸上有了笑意:“掌柜的、夫人,不知你们这么着急喊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当然是好事!”
柳娘没有多问,笑着回答,然后一把拉起顾雅箬的手,“走,咱们上楼去说。”
顾雅箬点头,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我将家里的香囊也捎来了,在外面的马车上。”
掌柜的应声:“知道了,我即刻派伙计搬下来,清点好。”
顾雅箬随着柳娘来到楼上,还没等她坐定,柳娘便急不可待的说道:“箬儿,今日京城那边来信了,说我们送去的内衣,在京城的明月阁引起的反响非常好,说我们可以试着先做一批,运去京城,所以我和掌柜的这才急匆匆的请你过来。”
果然和自己所料差不多,顾雅箬笑问:“夫人想好了吗?我们大概需要做多少套?”
“我和掌柜的商量好过了,我们先做五十套,运去京城。物以稀为贵,我们不要一下做出那么多。”
顾雅箬点头:“全听夫人的,不知大概几日后要?”
“当然是越快越好。”
“好,我回去后,便和家里人商议,争取半个月内做好。”
柳娘点头。
伙计送上茶来,一人一杯。
顾雅箬端起来,轻轻啜饮了一口,放下,思量了一下,问:“夫人,你后院的管事的,还在吗?”
柳娘也在小口的喝茶水,闻言一愣,赶忙将嘴里的茶水咽下去,放下,问:“箬儿,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哦,随意一问,除了第一次,后来一直没有看到过他,便顺嘴问出来了。”
“他呀,是掌柜的一个远房亲戚,自从十多年前,我们回来镇上开这绣坊,一直替我们打理后院,没想到竟然会利用我们的信任,做出欺瞒我们的事情,自从上次被你揭穿以后,掌柜的便将他辞退了。”
柳娘解释。
“夫人可知道他现在何处?”
顾雅箬再问。
柳娘摇头:“不知。”
随即又问:“箬儿,可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们?”
顾雅箬思量了一下,将上次来镇上吃饭,牛儿被扎了一下,惊了的事告诉了她。
柳娘是何等聪明,不等她说完,便听出了端倪:“你是说这件事是他所为?”
顾雅箬点头:“我已经得了确切消息,是他无疑。”
柳娘眉头皱起来。
“夫人不必忧虑,牛儿没事,我大伯也没事,这件事看在掌柜的面子上,我不会与他计较,但麻烦掌柜的告诉他一声,只有这一次,若是还有下次,我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说这话时,她虽面带微笑,但说出的话却是凌厉无比。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