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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希图斯并不打算放弃一切,和谢依在这里隐居,他可没有那么天真,以为找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就是世外桃源了。
说到底,权利和地位才是他生活的保障。
随着情况的推移,塞希图斯的计划也已经发生了变化。
他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尽力和谢依培养感情,如果可以,争取到谢依的爱。
如果实在不行,好感也可以。
等他得到谢依的爱之后,他便能够比较放心的攫取权利,然后用那些东西来保障他的生活。
他绝不容许任何力量改变他对未来的期望。
而他的期望也并不复杂:能和谢依平静的生活在一起。
看上去似乎很简单,但在王宫长大的塞希图斯很清楚,往往最简单的才是最昂贵的。
何况,谢依又是一个巫师学徒,未来的巫师。
巫师的禁欲主义并不只在内部流传,普通人也略有耳闻。
曾经为了对付巫师而做了万全准备的塞希图斯自然不会不知道。
只不过现在最好不要表现出他知道这一点。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引起你的同情。塞希图斯平静自若地说:这只不过是实话,现在再也没有人折磨我了,这段日子我过的很轻松,何况照顾你是我心甘情愿,因为我……
他看了谢依一眼,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段时间塞希图斯总是说些这种话,他的暗示一开始很隐晦,但最近越来越明显了,就差摊开明说了。
谢依并不是个傻子,他清楚的知道塞希图斯对他抱有的心思,也明白了塞希图斯对他这么好的根本原因。
但他和塞希图斯不可能的。
塞希图斯要的,他给不了,也不能给。
原因很简单,塞希图斯是一个普通人,而他是一个巫师学徒。
巫师奉行禁欲主义,严禁巫师或者巫师学徒们陷入感情纠葛中,否则一律逐出巫师行列,而这其中,一方是巫师,一方是普通人的感情就更加令人无法容忍。
他和塞希图斯注定没有可能。
塞希图斯或许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抱有期望。
谢依知道这个事实,但是他到现在还没有说出口。
这是为什么呢?
他自己也不明白,只是拉拉扯扯地找了许多借口,仿佛义正严辞,十分有理,可这些大道理却也骗不过他自己。
谢依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不敢明白。
只不过他就是不想说而已。
谢依控制着小型的旋风,让它们卷走木屋里的灰尘,这一点不太容易,因为要谨慎小心,否则很有可能把家具弄坏。
他之前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终有一天会用巫术来解决家务问题。
不过有些东西是巫术无法解决的。
谢依的手比腿先好,他现在能够自如地操纵两只手臂来拼凑拼图了。
文字那一面的比较难拼,因此他专注于图案的那一面。
经历过几次失败之后,他终于成功了。
拼凑成功之后,木块上呈现出来的图案是一簇鲜艳的玫瑰花。
这是很漂亮的玫瑰花,至少在谢依看来如此。
他不是专业的画家,给不出专业的意见,但他知道这些花很漂亮,这就够了。
他看了一会,然后把拼图固定住,之后将它翻过来,看图案背后的文字。
这是一首诗,用红色的颜料写成。
他一字一句读下去,直到最后一句:
【太阳已照耀了我的世界】
但古怪的是诗的题目,诗的题目是:【你是我生命中的不可能】
这很怪,但并不重要。
谢依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种种地击打了一下,虽然不痛但是十分震撼。
他将这首诗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随后便将所有的拼图都打乱。
还没拼好吗?塞希图斯问。
谢依摇了摇头:又错了。
他叹了口气。
春天已经来了,湛蓝的天空整日放晴,连风中也带着暖意,谢依的伤其实已经完全好了,他能够出门已经三天了,但不知道抱着什么念头,他还是声称自己的腿疼。
他们实在无事可做,因此便天天出门晒太阳。
暖洋洋的太阳照在身上,再加上那轻柔的暖风,让人只想舒舒服服地待在这样的阳光下,躺着,睡着,直到永远。
每逢暖和的下午,塞希图斯和谢依一起躺在阳光下的时候,他便会给谢依念几首他即兴创造出的诗歌,抑或是一些很有趣的故事,天知道他的脑子里怎么装着那么多的东西,仿佛讲也讲不完,而且他会讲极了。
然后呢?
到了故事的转折关头,塞希图斯便会故意地停顿一下,非要谢依发问才会继续往下讲。
然后,骑士就发现了这个阴谋,他……
谢依听着,听着,很愉快。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生出了一种念头,那就是和塞希图斯永远的待在这个森林里。
他忘却了狭窄的木屋,忘却了贫乏的物质生活,也忘却了苦闷无聊的生活。
为了这春光下的午后,他情愿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