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端按住哥哥,让他招呼同学们,自己送爸爸出去。
爸爸揽着二端的肩膀下楼,还不忘絮絮叨叨地交代:“你们等下要是菜不够,你要想着加菜哈,得让你同学吃好。我都交代好了,记账就行。但是别偷着喝酒,你们都还小呢。”
二端扭头看了看爸爸,一脸不可置信。“爸,谁告诉您我们喝酒啦?刚不是点的全是饮料嘛?”
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爸爸拍拍二端的肩膀,不着调地调侃:“年少轻狂呗。你以为你们今儿为啥聚餐啊?爸懂。不过你们还是太小了,高中爸就不管了。”
二端简直是刷新了对爸爸的观感,这几年做生意,爸爸的观念颠覆得挺厉害啊?她都要刮目相看了。
“我说爸呀,您就别胡思乱想了,我是心里有数着呢,才不像您想的那样。”挽住爸爸的胳膊,二端表决心呢。保不齐是爸爸试探她呢。
“嘿嘿,我闺女精怪着呢。我有啥不放心的。得啦,我去打包几个菜回家,你先上去吧,不用送了。”到了一楼,爸爸就让二端上楼,掂对着整俩好菜,中午陪老丈人喝两盅。
都不用想就知道爸爸啥打算,二端小管家婆似的,提醒爸爸道:“您可不能纵着我姥爷喝酒哈,要有节制。”
点点头,不耐烦地挥挥手,爸爸真是被二端这个啰嗦劲儿整怕了。这孩子从不丁点儿大就成天唠叨这些,听得他都有点絮烦了。
才不理爸爸的嫌弃呢,二端心说,我要不墨迹,我姥爷说不定已经去见马克思了!
可惜爸爸听不到她的心声,二端努努嘴,上楼去也。
刚上到二楼,就听见身后有动静。二端一扭头,原来是来别的客人了,刚才那个女经理正带着人往二楼来。
不过二端瞄了一眼就觉得眼熟,想了一下,那群客人里还真有她认识的人呢。
谁呢,许久不见是齐大勋。还有他那奇葩的奶奶郁白芬。剩下的人就不认识了。
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自从小时候交恶之后,不知道是齐大勋再没来过梨树屯,还是有意避开她。反正她是再没见过他了。
隔了这么多年,再次见到,二端认出他,其实还多亏了他奶奶。这个和自己起过冲突的老太太,让她印象深刻啊。
齐大勋长高了许多,小时候圆脸现在也因为抽条儿变得有棱有角的了。要不是眉眼没变,二端还真不敢确定。
她看见别人了,别人也看见她了。如果二端没看错的话,齐大勋瞧她的眼神明显就是认出来了。
倒是他奶奶,目光扫过她的时候并没有显得有什么异样。
一行人从二端身边经过的时候,齐大勋张了张嘴,想和二端说句话,但是他始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二端也没多停留,朝另一边的包房走去。没有看见齐大勋回头一直望着她的背影,也没看到齐大勋目光里面流转的神采。
回到包房的二端发现气氛确实比爸爸在的时候热闹了许多,反正在座的都是学生,一群十几岁的少男少女,有说有笑的,十分融洽。
“端端,快来,看我给你留了个鸡腿儿。如果不是我手疾眼快,你连根鸡毛都吃不上。”郭星楠把碗推到二端面前表功,一脸的求表扬求抚摸呐。
看着碗里确实有一只鸡腿儿,二端感动于郭星楠记挂着自己。不过这姑娘说的话怎么听起来就那么别扭呢?
“如果盘子里有鸡毛,我得让老板给我免单了。”对于郭星楠的瞎比喻,二端已经无力吐槽了。
“免单?”不明所以的薛小凝一脸疑惑。
二端这才反应过来,这时候免单这个词儿可还没传到东北呢,说秃噜嘴了。
“哦,这算账不是有账单么?不用给钱,可不就是免了么?免单!”生解释啊,二端感觉自己的词汇量太匮乏了。上辈子写稿子都没觉得自己词穷呢。
勉强听懂,薛小凝点点头。琢磨琢磨,有道理哈。
“班长,咱们吃这一顿得不少钱吧?”薛小凝小声地问二端,因为她看陆陆续续上的菜,全是硬菜啊。保守估计也得两三百了。这都快赶上一般工人一个月工资了。
本来是来凑热闹的,但是二端家请客这规格也太高了,薛小凝有点不安。虽然她自家条件不差,但是也没到说请同学就在天一大酒店请的地步啊。
班长虽然看起来家境不错,但是吃这么好,会不会太让班长家破费了?
心思比起郭星楠细腻许多的薛小凝考虑的也比较多,颇有点食不知味的感觉了。
看出来薛小凝的不安,二端夹了一块肥瘦相间,花纹漂亮的红烧肉放到薛小凝碗里,催促她快吃。小姑娘家家的,想那么多作甚?青春年少就应该没心没肺的傻乐呵嘛,就像郭星楠那样。
被班长打断,薛小凝也不好再纠结,二端大方坦然的态度说明了一切。请客吃饭她一点都不勉强,可见经济条件是允许的吧。再说了,刚才她爸爸也是高高兴兴地跟他们寒暄呢,二端的爸爸可真疼她。
要不是冲着班上男生出手相助,应该就没这个饭局了。
“大家都多吃点呀,一定要吃饱吃好,菜不够的话还可以加。都是同学,可千万不要客气。”作为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