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舅姥姥的抬举,二端只得耐着性子,心神肃穆地给岑老爷子抄了一篇《心经》。
这篇经文篇幅比较短,所以并没有花掉很多时间。
二端端端正正地用蝇头小楷抄写,多年坚持练字,这加起来可都三四十年的功力了。娟秀的字迹一出,连跟过来凑热闹的小梓都暗暗吃惊。
她也是从小就跟着太爷爷练字的,可是她自问写不出二端这样好看的字来。
虽然岑老爷子知道小儿媳妇是有心给二端这孩子争面子,心里大概也预料到二端字应该写的不赖,但是真看二端写出来的字,他还是十分惊讶。
这可不像是一个十几岁孩子能写出来的字儿啊,虽然只是端正的小楷,可没几分沉稳和耐性,是绝对写不出这样的字来的。
“真应该让我那帮老友看看这孩子的字儿,比我都有过之而不及啊。”岑老爷子对自己的字是十分有信心的,他这个夸奖就非常重了。
“爷爷,端端是不是总能让人意外?”给爷爷端茶来的岑菲正巧听到爷爷的话,忍不住也附和了一句。
虽然她和二端接触并不多,不过光冲二端能赢得她妈妈的喜欢,岑菲就觉得这孩子有过人之处。而且连她未婚夫容致信那么个高傲的人,都喜欢这孩子,更说明问题了。
“呵呵,的确。今天我高兴,送丫头个小礼物。”岑老爷子这也算有心安抚,虽然这孩子因为机智没受委屈,但是他们家小梓可的的确确是想给人添堵来着。
说完,岑老爷子从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个黑色的长条盒子。打开来,递到二端面前。
盒子里是一支派克金笔,一看就知道不是孬货。
“爷爷给你,你就收下吧,不要拒绝。”岑菲看二端想拒绝,赶紧拦住。她爷爷看着笑呵呵挺慈祥,可是最不喜欢别人不给他面子啊,尤其是送给别人的礼物被拒绝,他都生气的。
二端不确定地抬眼看了看舅姥姥,见姚婉瑜也微微点头,这才接了过来。恭敬地道谢:“谢谢太姥爷。”
既然不收不好,那索性就大大方方的收吧。免得显得小家子气。以后她有什么好玩意,也送给岑老爷子就好了。
见二端接了,岑老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天色晚了,二端才跟着舅姥姥一家子回了他们家。这一天过的,感觉好紧张激烈啊。
姚婉瑜还担心二端心里头别扭,一路上难得话多得不行,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得开解二端。
二端真是觉得又暖心又抱歉,她好像到哪儿都惹事儿,虽然不是她主观意愿,但是有时候她也在想,这难道就是重生的后遗症?
只得再三保证自己并没有介意,二端才被舅姥姥饶过。她可真不习惯舅姥姥一个一直以来在她心里高冷的冰山美人话多的样子啊。
不过岑放一边开车也没闲着,跟他爸把今天遇到郑绿润的事儿说了。
末了还不爽地吐槽:“那郑家老妖婆是不是脑子有病?难道我姐跟我未来姐夫好,还得问过她的意见不成?!”
其实他也知道,这里面的缘由恐怕又得扯上派系之争。但是他就是不爽今天郑绿润那样说他姐。
岑家不像容家的百年世家,岑家在京城的地位,一点儿也不比容家差呀。郑家老妖婆说的好像他姐多么高攀了容致信似得!有没有搞错啊!
岑锋摇摇头,安抚儿子:“其实我本来并不乐意你姐嫁进容家,还是致信专程拜访我,诚恳请求,我才免为其难同意这门婚事的。”
此话一出,车上除了姚婉瑜,剩下的全惊讶了。
尤其是岑菲,她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出,不过随即想到容致信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去恳求爸爸同意他们的婚事,心里又十分感动。
岑菲并非从小在京城长大,而她回京读书,又恰好是容致信出国学习然后到地方部队锻炼的时期。所以虽然偶尔听人提起过他,但是并不认识容致信。只知道每当人提起容家大少爷,用的形容词都是跩,狂,冷,傲,之类的。
等和容致信机缘巧合相识,岑菲才深刻体会到别人嘴里的容大少是个怎么样逆天的存在。他岂止是狂?根本就是目中无人才对。就连喜欢她,也是一副理所应当,她也必须喜欢他的做派。
因为这个,岑菲挺长一段时间很反感容致信。要不是看在他长的好看的份儿上,而且还是长官,她才懒得理他。
不过接触多了,她就发现他其实是个十分正直而且善良的人,身上也没有世家子弟的恶习,在一班太子党之中显得尤为另类。
今天听爸爸说他为了他们的婚事还做过这样的努力,她不由得感到幸福。他大概是怕她面对家人反对的时候伤心,所以先去打前站了。这样她回家一提婚事,父母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因为容致信早就征得了她家人的同意。
“真看不出来,容叔叔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呐。”二端笑眯眯地拐了岑菲一下,逗弄这个待嫁的新娘。
此举,惹的岑菲微微脸红,嗔怪地看了二端一眼,这丫头真淘气。
岑锋岑放父子则发出善意地笑声,连姚婉瑜都微微勾起嘴角,一家子为即将到来的喜事而心中欢喜不已。
一路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