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二端日常拍马屁,卫十已经多少免疫了,指头虚点一下小丫头,背着手领着俩孩子进屋去了。
令二端没想到的是,敢情屋里还有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万水那家伙。
看到二端和嘟嘟,万水窝在毯子里头,冲二端讨好地笑了笑。
“你啥时候回来的?!”二端瞪眼睛,他这明显是紧跟她的脚步啊,关键不是住院呢么?咋回来了?
“今天一早。”万水也没想到二端今天会上干爷爷这儿来,他是来瞧干爷爷顺便看看病的。
二端瞧着万水脸色可不咋滴,不明白他为啥不在京城养好病再回来。
“你可真能折腾。”二端嘀咕了一句,把弟弟抱到椅子上坐下。
没办法,卫十家的酸枝儿大椅子忒高,小孩儿自己坐不上去。
“这是嘟嘟?”万水就在嘟嘟小时候见过他,多少年没见,嘟嘟俨然已经长成个活泼漂亮的小男孩儿了。
“哥哥好。”嘟嘟专心啃着手里的糖葫芦,听见万水提他,黑漆漆眼珠一眨不眨地看了一会儿万水。
大概是万水脸色太差了,所以嘟嘟觉着这个哥哥有哪里不得劲儿。
“端端来把这个放炉子上烤。”去取粘火勺的卫十端着个托盘,上面是三碗红豆汤和一碟子粘火勺。
二端应了一声,把擦洗得干干净净的炉盖换上,白嫩嫩的粘火勺整齐地摆上去,等待炉子的温度给它们注入新的生命力。
“卫爷爷,我是来请您上我家过年的,一大家子一起过年多热闹。”二端一边认真翻动着粘火勺,一边说明来意。
“好呀,正好我一个孤老头子冷清。”卫十一点都没犹豫,跟二端家里人都熟悉,没什么好见外的。
“那您是今儿就跟我一起回去?”二端叫卫十这么爽快,十分开心,巴不得立马收拾东西把卫爷爷带回去。
这两天爷爷还念叨了好几次呢,对于救命恩人卫十,爷爷那叫一个惦念。
卫十摆摆手,指了指万水,解释道:“今天不行,我三十儿那天再去,还得给这臭小子调调。”
卫十这么一说二端也反应过来,可不么,万水这脸色不好,而且屋里很暖和他还裹着厚毯子,明显很怕冷的样子。
可见之前跳冰湖身子骨到底有点受不住。虽然看着没大碍,但是如果不好好调理的话,很容易留下病根儿。
想到病根儿,二端就猛然想起挺长时间以前,鲁中南来的那次,好像跟卫爷爷打听过治疗老寒腿的事儿。
好像是他爷爷有老寒腿,每年一到冬天或者阴天下雨的时候,就特别受罪。也不知道他爷爷来看过病没?治没治上?
“卫爷爷,鲁中南他爷爷来找您看病了么?”二端想起来就顺嘴问了一句,丝毫没发现一旁的万水,眸子瞬间就冷了下来。
“你说的是那个长的很好,但是脸上没笑模样那个小子?”卫十对鲁中南的印象就这,所以二端一提,他就想起来了。
“对,就是他。”二端笑了一下,看来冰块脸什么的,在东北也不受欢迎呐。
“来了,我想想,都来了好几趟了。他爷爷那病拖的时间有点长,不是很好治。而且还有别的毛病。”卫十每天病人很多,且想了一阵儿,才想起来。
不过对于那个老先生,卫十印象还行,听说是个大官儿,但是没架子,说话做事嘎嘣儿脆。对于治疗也挺配合,但是卫十察觉到这老爷子有个毛病,贪杯。
尤其是用药的这段时间,卫十是耳提面命要禁酒的,可是每回来复诊,卫十都看出来这位爷没遵医嘱。
他当面提出来,人家笑呵呵地打马虎眼,整得卫十没辙儿。
“说起这个,那不是你同学的爷爷么?你回头跟你同学提提,让他爷爷用药的这段时间禁酒啊,那家伙,我说了好几遍,没往心里去。所以才拖了这么久,药效一直不显著。”有时候大夫看病也闹心的,各种注意事项不厌其烦,絮絮叨叨地给病人说了一遍又一遍,可人家不按你说的做呀。
到了病治不好,见效慢,就说是大夫医术不好。
这样憋气的事儿,卫十从医一辈子,没少碰见。年轻的时候还气得不行,岁数大了,看得淡了就无所谓了。
反正命是别人的,病也是别人的,他把自己能做到的事儿做到位,其他的就不属于他的控制范围了。
和二端提,也是看在那是二端同学的爷爷的份儿上,不然依着卫十的个性,指定不管这种闲事儿。
“好啊好啊,我知道了。您别操心了。”二端满口应下,心里头倒是对鲁中南他爷爷这种阳奉阴违的行为感到惊讶。
毕竟那位可是身居要职,啥道理不懂?一意孤行这是为哪般呐?
回头她真得给鲁中南去个电话,跟他说说这件事儿。
二端估摸着也就这两天,鲁中南也得回来过年。
他爷爷奶奶没了他,吃饭肯定都不香。
“端端你可真关心同学。”万水没忍住,说话的语气怎么听都带着挖苦。
不过二端听了却一点都没在意,还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那是当然了,我是班长,我关心同学不是应该的么?”对于别扭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