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夏的肺都要气炸,她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就在这时,一身戾气的江金宝走了出来,目光狠辣的盯着两姐妹:“你们在这吵什么?”
昨天他的计谋落败,反而惹得一身骚,正是一肚子火气呢,这女人居然敢自己送上门来。
江半夏一见到他,再想起之前那两个婆娘的话,瞬间就反应过来。这高小兰抢猪草,是想要给江金宝送去队里算工分。
江半夏冷着一张脸:“我来帮三丫要回她的猪草,江金宝,你还是个男人吗?连个孩子的东西你也敢抢!”
江金宝神情阴鸷:“这猪草可都是我自己割的,三丫,你说,这是你的猪草吗?”
他的目光猩红,像是要噬人一般。
三丫一向怕他,见状吓得使劲拽江半夏的袖子:“姐,咱们回去吧,回去吧!”
一边说,眼泪一边哗啦啦的掉。
江金宝盯着江半夏,眸子里的狠辣如钢刀:“还不快乖乖把我的猪草还给我!”
江三丫哭的更凶,不停的哀求着要回家。
院子外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可苦主自己说不清楚,其他人就算知道真相如何也不方便插嘴。
江半夏垂眸,看了眼泪鼻涕一把缩成一团的江三丫一眼,眸光闪过一道暗芒,伸手在那猪草里扒拉了两下,添了点东西后,将篮子重重往地上一放。
她带不回去这猪草,江金宝也别想拿去用!
她拉起三丫的手:“别哭了,姐带你走!”
身后,江金宝的笑声得意非凡:“江二丫,这次就算了,下次你要再带着妹妹来胡闹,我饶不了你!”
死丫头片子还想跟自己斗,这次要猪草,下次得要点她更心痛的东西。
江半夏带着江三丫走出很远,蹲下身来安慰她:“别哭了,江金宝伤害不到你了。”
这得是多重的心理阴影,才会让孩子怕成这样。
江金宝可真不是东西。
江三丫眼眶里包着热泪,抽抽嗒嗒的说:“姐,我好害怕他,我是不是很没用?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她缩着脖子,说不出的可怜样。
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生物,有时候她什么都不懂,但有的时候她又全都明白。
江半夏牵着她的手:“三丫,你的猪草就算咱们要不回来,他江金宝也不可能白拿去用。姐带你去看个好玩的事情。”
两人远远跟在嘚瑟不已的江金宝身后,到了村里的晒谷场。
烈日炙烤着粗粝的水泥地,踩上去隔着鞋底脚底板都发烫,叶达脖子上搭着个毛巾,坐在树荫下给大家统计工分。
他觉得自己要变成烤肉了,还好已经统计完毕,他准备收拾收拾走人,这时候,江金宝喊了一声:“叶支书别走,我的工分还没算呢!”
叶达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哟了一声:“江金宝,你还当真去割猪草了?”
正好还有几个婆娘算完工分还没走,也凑过来看热闹。
江金宝抬着下巴:“那当然,我这人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好,叶支书,你看看我这猪草是不是很新鲜?”
江半夏听他这话都想吐。
这到底是有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江金宝此刻也留意到江半夏和三丫也跟了过来,他恶狠狠的盯了两人一眼,眼神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叶达和几个婆娘都凑过来朝篮子看,这满满一篮子猪草的确是绿油油的,都是猪最爱吃的,而且还非常嫩。
叶达点点头:“恩,不错!金宝啊,你要一直这样,家里的长辈们也能放心了!这次就给你计三个工分!”
这算是稍有照顾,因为江金宝一向不靠谱,好不容易正经这么一回,叶达想着要多鼓励,希望他今后能往正道上走。
江金宝眼角眉梢都是得意,挑衅的看了江半夏姐妹一眼。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瞧瞧,你们的猪草被我用了,算了三个工分。可你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远远的看,以后识相点,别来招惹我!
江三丫紧紧的捏着拳头,气的浑身都在抖,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叶达拿着笔,就要在工分本上做记号了,就在这时,江半夏开口道:“支书,这猪草面上看着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下面的怎么样!”
江金宝冷笑一声,江大丫脑子进水了吧,居然还怀疑自己的妹妹以次充好。
肖菊花也站在人群里看热闹,她跟江金宝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即帮腔:“就是,叶支书,咱们可得好好检查检查!”
叶达点点头:“也是!”
说完,他伸手到篮子底部,将下面的猪草翻了上来。
江金宝洋洋得意的笑,在这一瞬僵住了。
他弯下腰,看着被翻上来发黄发黑的猪草,盯着江半夏和江三丫,咬牙切齿的说:“你们姐妹真是好样的,居然拿这样的猪草来哄我,是不是皮痒,想挨一顿打才老实?”
说着,他就要冲上去揍江半夏。
这个死丫头真是他命中的煞星,怎么看怎么欠收拾!
叶达当然不会让他得逞,赶紧护在江半夏两人前面:“江金宝,你自己偷奸耍滑,还要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