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转身进了屋子。
顾念书看着那扇彭的一声被关上的门,挠挠头:“寒水,半夏看上去很不开心,我觉得吧,你这性子真的要改改,不然你可能会单身一辈子!”
宋寒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要是单身一辈子,不是因为我的性格原因,而是因为……”
“你!”
扔下这个话,他就迈步走了。
顾念书跟在他身后:“怎么就因为我呢,我又没阻碍你谈恋爱,你这把话给我说清楚!”
然后,他就被宋寒水拍上的门狠狠一撞,差点把鼻骨撞断。
江半夏的“逐客令”都已经下了,当晚两人就收拾了一下去知青点住。
这可乐坏了王玲玲和李知青。
虽然江半夏住进宋寒水和顾念书的家让人挺不爽的,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们才有机会跟宋寒水住在一个屋檐下!
近水楼台先得月。
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
朱氏回到家之后,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越想越生气。
现在尘埃落定,她是没办法说动江建军和柳馥梅搬回来,可这肚子里的火又灭不下去。
左思右想,这都是何仙姑的错!
要不然她当初说什么柳馥梅这辈子都没儿子命,自己也不至于会做的这么绝!
现在倒好,这么多好东西自己一点捞不着,就连白胖胖的大孙子也没办法放在眼皮子底下。
今天还丢了一个这么大的脸!
朱氏越想越觉得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何仙姑,她一腔火总算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当即晚饭也不迟,踏着泥泞的乡间路,直奔何仙姑家里。
何仙姑今年六十多,人长得矮小干笑,平日里不爱笑,嘴角下垂,时时给人丧气感。
她从来不上工,都是靠给人看病驱邪来养活自己。
她在做法的时候,经常会呼吸急促,喘息不止,像是随时要去半条命,按她的说法,这就是在与邪祟做争斗。
从前赤脚医生老王技术不行,每次他看不好的病,何仙姑鬼画符一下或者是弄点灶灰水,过不了几天病人好了。
那就变成了她的功劳。
自从江半夏横空出世,来找她看病驱邪的人明显变少,她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已经有些天没吃过鸡蛋。
不过话说回来,年轻些的人相信医学,但上了年纪的,很多还是信装神弄鬼的这一套。
这不,眼下何仙姑正在帮村里六十多岁的老张头看病。
老张头前两天也去了牛尾村,回来睡了一晚后,浑身都起了疹子,痒的不行。这不赶紧就来找何仙姑。
何仙姑烧香开坛做法,话还没说上两句,朱氏就冲进昏暗的满是异味的房间。
拉开嗓门就开始吼:“何仙姑,都是你胡说八道。要不是你说馥梅没儿子命,说她肚子里又是个女娃。我能把她赶出去吗?你满嘴瞎话,害得我现在连孙子都见不到,我今天要好好跟你理论理论!”
她这大嗓门,一来的确有火,二来也是想吼给别人听听。
这不管柳馥梅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何仙姑的错。
这个锅该何仙姑背。
朱氏泼辣,一边骂一边伸手打翻了何仙姑的香炉。
老张头听了朱氏的话,虔诚的脸上闪过怀疑之色。他笑了笑:“何仙姑,要不我明天再来吧!”
他本来是拎着两斤白米来的。
既然没做法,这两斤白米自然也要拎回去。
朱氏嗓门大,这一会的功夫外面就围了好几个看热闹的人。
大家议论纷纷。
“朱奶奶这话说的有道理啊!”
“这何仙姑现在是越来越不灵了!”
“都是骗人的玩意,咱们还是要相信科学!”
……
形势大大的不妙。
朱氏耳听八方,此刻气势更足,一脚又将何仙姑做法的桌子踹翻,尖锐的嗓子刺的众人耳膜生疼:“何仙姑,你可是把我家害惨了。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何仙姑看了指指点点点?众人一眼,干涩的眼珠子缓缓闭上,装模作样的掐指算了算,然后深深的摇摇头:“啊,难怪,原来是这样。”
说话间,她浑身抽-搐不止,泛着白眼,胸腔里呼呼作响,那模样怪吓人的。
朱氏一时被唬住忘记继续撒泼。
过了好一会,何仙姑整个人缓了过来,她一边咳嗽着,一边神态从容的看向朱氏,说道:“这馥梅的确是个没儿子的命。但不知道她是求了哪路神仙,竟然生生将肚子里的女胎改成了男胎。”
朱氏一脸狐疑。
何仙姑接着说道:“但这逆天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咱们三个村素来有大牛神仙保佑,一直风调雨顺没有大灾,这一次却突然遭了洪水。就是因为生下你这大孙子是逆天而行,老天爷生气啦!”
朱氏舔了舔嘴唇,气势比之前要弱了许多:“不,不可能吧,你又在胡说八道!”
何仙姑一脸的义正言辞:“我说的都是真的,老张头身上这疹子,也是老天爷赐的惩罚,不止是他,咱们村肯定也会有其他人起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