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她声音带着期盼。
最好是打扫卫生的阿姨,让她帮忙去买一点。
然而响起的却是江银宝的声音:“姐,你澡洗好了吗?该吃饭了,刚才医院的人打电话过来了,今晚开会的时间要比平时早!”
江半夏夹紧双腿,挪到门边,将门开一个缝,不好意思的问:“银宝,你能不能帮姐去买点东西啊?”
“啊,姐你需要什么呀?我身上也没钱,不然我给王秘书打个电话,他不是说咱们缺啥都可以跟他要吗?”
江半夏额角突突。
要……
找王秘书要月经带吗?
那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她赶紧否定:“不不不,一点小事,干嘛麻烦王秘书!”
这年代乡下没人用卫生巾,都是用棉布制成的月经带,清洗之后还能反复使用,这种事都比较羞耻,江半夏洗这个不敢去河边。
都是偷偷摸摸打点井水趁晚上洗,一般在外面晾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干了。
上次来例假,她可是狠狠的怀念了一把帝国的卫生棉条。
江银宝一想也是,赶紧又道:“那你说要买啥,我去跟宋知青借点钱,回头咱们回村里还上!”
这段日子朝夕相处,江银宝对宋寒水的影响改观不少。
他身上并没有多少城里人的做派,每次也能帮着一起处理病人的伤口,虽然每次都要里里外外洗十多次手,可是在病人面前却从来没表现出来过。
除了有点招蜂引蝶之外,没什么大的毛病。
“那个,就是女孩子每个月都要用的那个东西……”
“啥东西,姐你说的仔细点!”
“就是那个……”江半夏咬咬唇,月经带三个字就是说不出口,“算了,没什么,我今天不想吃饭,有点困,我先睡一会,晚上开会就不用叫我,你帮我找宋知青借两块钱,回头从门缝里塞进来就好了!”
夏天裤子干的快,她就在房间里血流成河,然后等刚洗的那条黑裤子干了,再自己出去买吧!
吃饭的时候江半夏不在,魏老头就问起来了。
江银宝便将两人的对话大致说了一遍,顺便就找宋寒水借钱。
魏老头不高兴了,将筷子重重往碗边一敲:“怎么,需要钱不找我这个师傅要,瞧不起我,以为我这老头没宋寒水有钱是不是?”
说着,他在兜里掏了掏,抽出一张大团结拍在桌上:“拿去,让那丫头随便花!”
江银宝……
没想到还有人会因为不找自己借钱而生气的。
想到自家姐姐的确要钱有事,他也没客气,用手指按住那钱慢慢往自己方向挪,最后麻溜的收进口袋里。
宋寒水此刻将一口水吞下去,问道:“她没有说要钱干嘛么?”
“她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我说要给王秘书打电话,她也不肯!不知道是要干嘛?不过你放心,我姐不是乱来的人,她要钱肯定有正经用!”
此时已经上菜,他们一般就在招待所里吃,饭菜都挂县委办公室的账。
魏老头舀了一勺鸡蛋,蹙着发白的眉毛想了想,突然“啊”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那丫头是不好意思了!”
江银宝追问道:“师傅您知道我姐要买啥么?”
“恩!”魏老头点点头,不太高兴的训斥宋寒水,“半夏上次找我拜师,是不是就是一个月的前的事,算算日子,是差不多了!我上回不就交代过你,这些事你得放在心上,瞧瞧你是怎么照顾人的!”
江银宝听得是云里雾里。
宋寒水一开始也没明白,不过他记性好,很快就想起上次……
江半夏的裤裆被扯坏的事情!
啊……
想远了。
他收回思绪,耳根微红,明白她躲在房间饭都不吃是为了什么。
魏老头用筷子头敲了敲桌子,下了命令:“等会开会,寒水你也不用去了。你把半夏要的东西帮忙买一下,再给她送点吃的,她这些天忙里忙外的,碰到这情况,更加要补补!”
宋寒水皱眉:“我去买?”
魏老头眼睛一瞪:“不是你去买,难道我去买啊?动动你的脑子,她肯定是现在出不了门,才没有自己去买!”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
魏老头活到七十岁,知道的就是比别人多!
也许是因为这些天一直在奔波,身体比较疲惫,江半夏感觉自己就跟泄洪一样,血一阵一阵的往外涌。
没一会功夫,大半条裤子都湿哒哒的。
伴随着一股粘腻血腥的气味,在这夏天闻着很不舒服。
她拿着那条洗过水的黑裤子放在风扇下反复的吹,可是距离半干似乎都遥遥无期。
不止身上粘,肚子还咕咕叫,整个人由于失血过多,太阳穴突突突的疼,头晕眼花的。
正是烦躁间,房门被敲响!
她有气无力的问:“谁?”
门外响起宋寒水的声音:“是我!我给你送点吃的!”
江半夏后背顿时一凛,她舔了舔嘴唇,略微心虚的回答:“那个,我现在不方便开门,你把吃的放门口,我一会自己开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