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馥梅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进来了。
每一碗面条上都卧了两个鸡蛋,而且放了一大勺猪油,看上去油汪汪的,十分有食欲。
江半夏饿了一天,肚皮早就打鼓,接过后呼啦啦的就开吃。
倒是宋寒水,哪怕几天都没有接触过米面,依旧吃的慢条斯理。
见江半夏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两个鸡蛋都吃掉,他还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了一个过来。
“你吃吧,我吃一个就够了!”
江半夏心里甜蜜,把鸡蛋还给他:“我已经吃了两个,不能再吃了。鸡蛋吃太多对身体也不好,你身上还有伤,要多补补!”
宋寒水没有推辞,把江半夏还回来的那个鸡蛋吃了下去,看的一旁的顾念书目瞪口呆。
吃过面条之后,江银宝神神秘密的拉着她到了外面院子里,把沈重楼关于江金宝的叮嘱跟她说了一遍。
最后江银宝说道:“姐,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我觉得沈同志的顾虑有道理。江金宝反正不是个东西,他要是死了也就死了,咱们没必要惹得一身骚!这件事你可别说漏嘴了。”
江半夏心内五味杂陈,没想到沈重楼赶着回去之前,居然还把这些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这就是他师傅的一向作风。
只要有他在,江半夏根本都不用动脑子,他会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帖帖。
银宝推了她一把:“姐你发什么呆呢?我跟你说的,你听到没有?”
江半夏哦了一声,点点头:“我知道了。”
回屋之后,江半夏便催着宋寒水回去休息。
顾念书扶着他离开江半夏家。
回去的路上,他压低声音,八卦兮兮的说:“寒水,你跟半夏是不是已经确定关系了?你刚才吃她给你夹的鸡蛋,一点心理障碍也没有啊!”
宋寒水爱干净,别人筷子碰过的东西,他一般是不吃的。
但顾念书看他刚才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脸甘之如饴的表情。
啧啧啧。
那叫一个春心荡漾。
“嗯!”
顾念书的声音猛的拔高:“你,你,你们真的在一起啦?那你外婆那边你爷爷那边能答应吗?”
“他们会答应的!”宋寒水简短的说,“要不就接纳我们两个人,要不他们就一个也别要。”
顾念书一脸佩服地竖起的大拇指。
厉害了我的哥。
从小到大就是这么有主见,不会轻易为人左右,这就是他认识的宋寒水。
顾念书感慨完之后继续八卦:“那你准备什么时候上门提亲?”
宋寒水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带着几分懊恼:“半夏说,暂时先秘密交往,等到时机成熟后再说。”
说完,他盯着念书叮嘱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里有数吧!”
顾念书讪讪一笑:“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难道对我还不放心吗?”
就是认识这么多年才不放心呢。
宋寒水心里默默的说。
他回到村子里的消息,第二天就传开了。
村支书带着村民上门来探望,大家也都纷纷表示关切。
尤其是大媳妇小婆娘,恨不得抓着宋寒水的手,亲切的慰问一番。
江半夏每天还是要给宋寒水量体温换药。
虽说是回到村子里,但他一时半会儿还下不了床,地里的事情自然也做不了。
不过他本来就不是靠工分吃饭的,做不做也无所谓。
他是无所谓,但有人就很有所谓了。
这人就是江金宝。
当初把他从看守所放出来时,所里的同志叮嘱过叶达,一定要让他日日劳动接受身体和精神改造,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然而这已经连续好几天没看到人,叶达从宋寒水家出来,直奔高小兰家。
也不顾高小兰的阻拦,直接就推开了江金宝的屋子。
里面空空如也,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房子扫得干干净净。
叶达指着床,威严的目光盯着高小兰:“你不是说金宝生病了吗?生了病不在床上躺着去哪儿呢?”
“他是不是想逃避劳动?是不是不想接受改造,是不是还想去看守所蹲着呀?”
叶达中气十足一连串的发问。
家里的其他人都被惊动,纷纷围了过来。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见高小兰不吭声,叶达转而问江老头:“江哥,你是个明白人,金宝犯下这样的错,只让他挑大粪已经是宽大处理,就连这个都要逃避,你让我怎么跟上面交代?你们今天必须得拿出个说法,江金宝他到底去哪儿了?”
朱氏拉长着脸:“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他已经一个礼拜没回来了!”
“啥?”
高小兰补充道:“我们的确是不知道他去哪儿,他也没跟我们说什么,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消失了,衣服也没带,钱也没带,你说他会不会……”
高小兰说到这里,声音都哽咽了。
朱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个丧气娘们说什么话呢?他肯定就是不想劳动,所以躲到哪里去玩几天。你明天去他外婆家找找,再去问问村里的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