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请教,但江半夏觉得他就是在试探和挑衅。
或者是因为县领导对他施加压力,让他必须跟自己联系?但他又不太情愿,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
想看看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又或者,其实是自己想多了,他就是个书呆子,纯粹是想探讨一下。
上次跟沈重楼碰面的时候匆匆忙忙,江半夏也没时间没兴趣了解师傅的这个祖宗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不过既然人家抛出了问题,她就必须解决。
于是她给沈同志写了回信,全文都是探讨医学问题,除了剖析他说的这个问题,还说了一些能有效提高医学学习效率的一些方法。
这些都是她十多年学医的经验,算是不传之秘吧!
看在他是师傅祖宗的份上,不要钱送给他了。
至于上次见面的事,江半夏则表示两人不合适,他可以完全不必在意。
信写完,她也就抛诸脑后,没想到过了十来天,隔壁村的张信回来,又给江半夏带来了男人的信。
这一次还是医学探讨!
真是头疼。
总是说这些专业性的知识,她没有办法视而不见啊!
魏老头一直教导徒弟,在对待同仁时,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医学的发展不是靠个人,而是要靠所有从医者共同的努力。
以前沈重楼教她的时候,也从不藏私。
这样的理念根植在江半夏的思想里。
她于是又写了回信,并且就男人询问的问题进行了一些扩展,提到类似的情况要怎么辨别,怎么对症治疗。
这样一来二去的通了五封信之后,十二月如期而至。
算算日子,她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过宋寒水了。
入了腊月,地里的事情就少了,各家各户都闲了不少,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过年了。
乡下有一句老话,过了腊八就是年。
村民们忙活了一年,也就这个时候到正月十五,能有点休息的时间。
帝国那边一直没有消息,江半夏又有一种自己被遗忘了的感觉。
她想了想,决定趁着这段时间农闲,带着江银宝进城,把他塞到魏老头身边去。
书读的再好,也需要实际运用。
何况还是医学。
江银宝天赋不高,但胜在努力细心,江半夏觉得他是块学医的料子,但是在乡下接触的病人不多,对他的成长帮助不大。
在回春堂里,从早到晚都是病人,这样才有利于积累。
魏老头对此老不高兴,指着她的鼻子:“二丫头,你自己不愿意来我跟前伺候我就算了,把你弟弟塞进来算是什么意思啊?我这里是慈善机构啊,什么东西都往我这放!”
“我这不是因为有事不能长期离开村子,所以才让我弟弟来您身边代替我伺候您,您尽管使唤他,他干活可是一等一的好!”
江半夏笑眯眯的给魏老头揉肩,讨好的说:“师傅,我知道您最好了,这可是我亲弟弟,你可不能不管啊!”
“你不是常说,对所有有心学医的人,都要认真对待吗,我弟的心可诚了!”
也不等江半夏使眼色,江银宝很快跪下来,给魏老头磕了三个响头:“多谢魏大夫给我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江半夏努力表现了一番,魏老头总算松了口,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别再我这献殷勤,你去见你该见的人吧,我可是听说了,他今天去参加同学聚会去了!”
“小学同学聚会,有好几个姑娘我都认识,从小就爱跟在他屁股后面转,现在寒水长得人模人样的,那些姑娘肯定要跟苍蝇一样凑上去了!”
呵……
还要跟女同学同学聚会呢?
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可一点都没说过啊!
江半夏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手下的力气也重了两分。
魏老头嗷嗷直叫:“轻点轻点,你想把我骨头捏断啊!你还在这杵着干嘛,我把地址给你,你快去吧!”
江半夏不再客套,抬脚就要出门。
魏老头叫住她,从兜里抽出几张大团结塞给江半夏:“这是师傅提前给你的压岁钱,拿去买点好衣裳打扮一下,瞧瞧你穿的这都是啥啊?”
“这一身红棉袄,你是要当年画上的娃娃吗?也不觉得自己年纪太大啊?”
额……
魏老头的这张嘴,有时候是真的讨厌!
江半夏将钱推回去:“过年也是我孝敬您,哪有您给我钱的!”
“嘿,我是你师傅,我是你祖宗,我比你大了五百多岁呢,给个压岁钱怎么了,我有的是钱,都花不掉!我不给点出去我浑身痒痒,给你你就拿着,废话那么多!”
说着,他指了指江银宝:“你弟弟我会好好使唤的!”
额……
听上去怎么像是江银宝的卖身钱呢!
江半夏推辞不过,将钱收了,直奔百货商店。
十二月的百货商店里人满为患,她直接去了服装区,看了半天,发现没有自己想要的。
款式都老气的很,价格还不低。
正是纠结间,有个中年妇女拽了拽她,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