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声音里已经带上嘶哑的动静:“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再也没能回来。…………等我赶过去的时候,他们告诉我,孩子是在前一天下午走丢的……第二天早上,在那片游乐区的小山包下面,他们发现了他……”
女人颤栗的声音终于再也压不住哽咽,她发肿的眼睛再一次红了起来。
“他满身都是伤……他们说我的孩子是从那个山包上滚下来的……是失足、是意外——但我知道不是的,是我害死了他——是我这个不够尽职的妈妈害死了我自己的孩子啊……”
女人小声地啜泣起来。
房间里的谢忱和宋思年对视了眼。
宋思年皱眉:“还要……问吗?”
谢忱沉默不语。
——
事实上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而就在两人纠结不定的时候,哭泣的卓母难能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她努力地做着深呼吸,将自己那些不受控的情绪压下去。
然后她抬起头看向谢忱——
“谢顾问……是吗?有什么需要问的,请您尽管问吧……我没有别的要求,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们能够查清楚我儿子的死……我一定、一定要知道原因,我不能再让我的孩子走得这么不明不白的了……”
谢忱从自己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了几张鬼屋的照片,递给了卓母。
“这个地方,您见过吗?”
卓母接过照片,辨认了一会儿之后迟疑地说:“我听说……那片游乐区已经完全翻修了,我认不出这个地方。”
谢忱接回,刚准备再问,便见卓母拿着最后一张带有鬼屋牌子的照片说:“不过,鬼屋……十几年前,他们说我的小儿子最后就是在鬼屋外面走丢的……”
谢忱拿住照片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下。
“在鬼屋?——您确定吗?”
卓母叹气,“他们是这样告诉我的。”
收回照片后,谢忱又陆续问了卓母许多问题,这才结束了这次拜访。
回程的路上,谢忱接到了毛立峰的电话。
只不过对方的声音听起来不太自在——
“老谢,你要的资料我都查到了。”
谢忱:“嗯,我现在就回甘城,等到局里,我们再详……”
毛立峰:“有个事情我还是提前给你说一声,不然我心里总不踏实。”
谢忱:“怎么了?”
毛立峰顿了顿,“按照我这边调取到的资料档案来看,这个案子真是越来越诡异了…………你绝对想不到,当初卓家的小儿子出事的地方,也就是奇华游乐场翻修以前的后山——现在正好是新的鬼屋扩建出来的地方,而且还几乎就在卓子坤死亡的地点!”
“……”
谢忱目光一沉。
毛立峰在电话对面,仍是一副心有余悸的口吻:“同一家的两个儿子,隔了十多年,却几乎死在了同一个地点——你说这事儿渗人不渗人??”
谢忱:“当年的鬼屋和现在的鬼屋,是同一个人代理经营的吗?”
毛立峰:“是啊,奇华游乐场里都是分片负责——鬼屋那一片的经营人一直都是这一个。而且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个诡异的点。”
“嗯?”
毛立峰压低了声音:“当年卓家的小儿子,不是跟着他同学的父母一起来的甘城吗?你知道当时的那个同学是谁吗??”
谢忱眼神一闪。
“……孔雨梦?”
毛立峰的声音在电话对面一噎,片刻后他说:“哎?是那边的警员已经告诉你了吗?没错啊,就是孔雨梦!——你说这事儿吓人不吓人!”
“……”谢忱沉默了几秒,蓦地开口,“当年那件事,按卓子坤母亲所说,孩子最后是在鬼屋走丢的——那当年鬼屋老板应该也被讯问过,资料里有没有他的证词?”
毛立峰:“我看过录像了,那家伙十几年前跟现在一样的油滑——你觉得就算真是在他鬼屋里走丢的,他能承认吗?”
谢忱垂目,“……好,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回局里再说吧。”
“嗯,好。”
谢忱挂断了电话,发动起停在高速路紧急停车区的轿车。
而坐在副驾驶座上听了全程的宋思年抱起手臂,半眯着眼睛看着车窗外暗下来的天色——
“就算之前那些都是巧合,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也必然有一个内在的诱因。”说完时,他扭头看向谢忱,“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谢忱:“再去一次案发现场。”
……
两人再次到达甘城的奇华游乐场外面的时候,天色早就漆黑一片了。
宋思年望着这漫天的星辰,叉着腰叹了口气:“凌晨两点来鬼屋,真刺激啊。”
谢忱眼神微肃,不苟言笑地看着前面那一片昏黑。
“白天看不到的、被掩盖的东西,往往在夜里便有可能表露无遗。”
宋思年压下视线来,感受了下。
“气息倒是确实没有之前来那会儿那么芜杂了。只不过这会儿正是阴气重的时候……那鬼屋里面说不定很有可能撞上什么真家伙啊。”
谢忱:“走吧。”
话音落时,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