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动后,她的脑海中迟迟都没有出现她所期待的画面,她不由得坐回到车厢内,又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为何无效?难不成是我用错了方法?还是说,这是我那所谓的权限作祟?”
不过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一想法,“权限”只在检索系统上出现,所以这与她的权限无关。她再琢磨一下“检测”系统的说明,忽然一怔:“限制为食用类,这马不是可食用的么?难不成‘食用’的标准跟我理解的有何不同?”
高二驾着马车听见里头传出来的嘀咕声,心中也犯了嘀咕:娘子最近是怎么了,老爱自言自语不说,还总说些听不懂的话。
这时,车厢中忽然传出温善的声音来:“高二。”
高二一惊,以为自己嘀咕温善的话被她听见了,他做贼心虚般应了一声:“小的在!”旋即又想起他那些话压根就没说出口,温善又怎会知道呢?于是稍感安心,追问道,“怎么了娘子?”
“马,能食用吗?”温善轻轻地靠着身后的木板,声音不大不小,却很是轻柔。
高二道:“马自然能食用,可马匹珍贵,可不能轻易食用,而且小的听说马肉并不好吃。”
温善隐约想到了什么,却又没抓住。
高二问道:“难道娘子想吃马肉?”
“我身为朝廷命官,深知朝廷养马之不易,焉会吃马肉!”温善道,朝廷每年在马政上的开支可不小,她在太府寺时就见过账目。而且即使如今马匹多了,可朝廷也不允许有人任意宰杀。
“娘子说的是。”高二讪笑道。
温善暂时没什么眉目,待她回到家中,跟贺顾打了一声招呼便迫不及待地跑到菜园子去再次检验“检测”系统的功能。
贺顾见她刚回来脚不沾地就跑了,便嘀咕道:“善儿一向都很沉稳,为何跑这么急?”她又瞧了身边的中年女人一眼,“叶芳,她定是怕你又抓她去练武,所以才躲开了去。”
身穿布衣、打扮极为简练的中叶芳憋红了脸,自辩道:“这大晚上的,婢子怎会要求她去练武呢!”
贺顾笑了笑,扭头吩咐柏伶:“你去看看善儿做甚去了,顺道去厨院让孟芳别那么快将锅里热着的菜端上来。”
柏伶听了吩咐便赶忙下去了,当她寻到温善时,温善已经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北堂。
邺婴之一大早便去了永安宫向她的太翁——太上皇请安。永安宫在皇宫的东北角,与东宫、东城、含嘉仓城相邻,它的规模虽然不比皇宫和东宫,可却是京都三大宫苑之一。
皇族子弟并非每日都需要到永安宫请安,不过为了以示孝道,在京的皇族子弟依旧会每日进宫向太上皇请安。而太上皇偏偏只能腾出一个时辰来见他们,故而那些赶不上的基本上都会被宫人给打发了。还有的皇族子弟如邺婴之这般没给太上皇留下深刻印象的,即使有机会向太上皇请安,也只能排到殿外去。
从永安宫出来后,不少皇族子弟都估摸着女皇也散朝了,便都进宫去向女皇请安。女皇无子,所以在她百年之后,继承人肯定是要从自己的侄子侄女中挑选的,故而他们多多少少都带着讨好的心思去见女皇的。
邺婴之没有他们那么复杂的心思,她也不喜欢带着功利心地往她姑祖母那边凑,若非她要向太上皇请安,许王也不会放她出府,所以她要赶在回府之前先到司农寺去寻温善。
温善今日出门前眼皮一直在跳,柏伶十分紧张地说:“今日娘子要诸事小心。”
温善并不认同眼皮跳跟财、灾扯上关系的迷信说法,不过是她昨夜琢磨系统之事,一不小心又到很晚才睡下,睡眠不足以至于引起的眼皮跳罢了。温家的人显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当值,便又让高二驾着马车送她去了皇城。
她到了司农寺没多久,小吏便急匆匆地跑来通传:“温丞,怀宁郡主来了,要见你。”
“怀宁郡主?!”想起这几日频繁地出现在她耳中的封号,她愣了小会儿。
“是,她就在清心堂。”
清心堂是司农寺衙署内的便厅,是官吏们闲暇之时休息放松之所,也是用以招待前来办事或拜访的客人之处。
温善虽不知邺婴之找她所为何事,不过隐约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她忽然便想起自己眼皮跳之事,揉了揉眉心,起身往清心堂走去。
时候尚早,几位司农丞还未来,而司农卿和少卿还在上朝,所以她也不担心邺婴之来会引起广泛的议论。
到了清心堂,温善透过门棂隐约看见里头坐着一个人,正伸手去拿桌面上的点心。看见温善来了,那人便又收回了手,端坐起来。
较于三日前所见的狼狈模样,邺婴之今日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齐胸襦裙,襦裙上的绣纹为文绣院专门为皇室、达官贵人所绣的官绣,针线细密、格调高雅,穿在身上便为她的打扮增添了不少优雅之气。
她今日不仅穿着得体,脸上还敷了胭脂水粉,眉毛经过细心的修剪,成了细弯的柳叶眉;嘴唇点了唇脂,不仅红、润泽,还有一丝丝香气。
没有跟风选择那些妩媚的装束,她倒是很清醒。
“你是看上我了吗,否则为何一直盯着我看?”邺婴之瞪着温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