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们不要乱来。”
瞎话。
其实是希望禅院家能成为阿音的锚点,才给了她这份责任。
啧,心机深沉的男人。
按照多年前禅院惠教他的话,夜斗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可以拒绝。把玉佩还给禅院家就行了。顺便一提,你的紫伞还保管在禅院家的仓库内,你随时可以去取。”
不论如何,去禅院家这一趟是必走的了。
阿音眼神复杂地收起了玉佩。
正如禅院惠所料,倘若将“责任”加重于玉佩之上,阿音大概率不会拒绝。
“我知道了,夜斗,带路的委托接不接?”
“接!”夜斗爽快答应。
有了熟悉现代社会的夜斗带路,阿音总算一改先前四处碰壁的迷路状况,马不停蹄地朝禅院家进发。
为抓紧时间,阿音边赶路,边询问当今的御三家现状。
“一代不如一代。”
夜斗毫不客气。
“还是老样子的封建糟粕,顽固程度比百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本术师学校的改革很好,但禅院惠和五条悟死得太早了,让术师学校的成果被御三家窃取,如今的学校,仍然在高层那一帮人的操纵中。”
“整体实力层面上,还不如几十年前的大正。”
阿音安静地听着,心不断下沉。
“六眼、十影同出的奇迹只在七十年前发生过一次,如今只剩六眼,五条强盛,而禅院式微。”至于加茂,自古以来的老三,不用管它。
阿音捕捉到了重点,她忽地抬头。
“这一代也有六眼诞世吗?”
“有……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与上一位六眼同名,都叫‘五条悟’。”
阿音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声。
她强迫自己的注意力从六眼上转移。
那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陌生人。阿音冷静地想,现在要关注的,是明显不容乐观的禅院家。
禅院惠预言家实锤。
他曾说过后代不成器可能会毁了禅院家,一语成谶。
走到结界的外围,夜斗便停下了步伐,示意接下来的路只能由阿音自己走了。
阿音点头,握紧了玉佩,悄无声息地穿过了结界。
惠说,让她成为监视禅院家的“眼睛”,那这是否意味着,她被禅院家主亲自赋予了督察权?
那就让她看看,当今的禅院家是何种模样吧。
………
阿音打晕了一个侍女,乔装成了她的模样。
据她观察,这名侍女地位不高,相貌不显,存在感极低,即使换了个人也不一定会被察觉。
阿音掏出先前准备好的黑色假发,化妆品,小镜子,在角落里捣鼓了一番,把自己弄得和侍女八分相似后,满意地收了手。
将小侍女藏好,阿音便走出了灌木丛。
禅院家的路,她就是闭着眼睛都能绕上三圈,咒术界普遍变化不大,这是唯一让她感到亲切的地方了。
然后——阿音对禅院家的滤镜就被砸了个粉碎。
她先是听到远处传来的一阵喧哗声。
走过去一瞧,只见在池塘旁边,三个侍女匍匐在低,头都磕到出血,而一名身高矮小的稚童正怒气勃发地谩骂她们,不顾她们的苦苦求情,他说出了恶毒的判决。
“你们这帮废物,等着被打断手脚吧!”
这是咋了?
阿音没有贸然现身,等那男孩骂得力竭,转身走人之后,她才来到侍女们的面前,询问出了什么状况。
两个侍女扶着中间的那个,并未发觉阿音的伪装,其中一人梨花带雨地啜泣着说道:“我们、我们做错了事,惹怒了直哉少爷……每个触怒少爷的人,下场都很……”
“怎么办,我不想砍断手脚,我不想戳瞎眼睛,我不想……呜呜……”
阿音一时怔住。
她半蹲下身,尽量放柔声音:“你们做错了什么事?想想办法,也许还能弥补?”
这么严重的惩罚,怕不是和诅咒师勾结,还是暗杀了某个长老啊?
答案让阿音目瞪口呆。
“我们在打扫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直哉少爷收藏的油画……”
阿音:?
见阿音一脸困惑,那侍女急了,红着眼眶说道:“上一回,梨奈因为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进了少爷的书房,然后就……被打到再也站不起来。”
“少爷说,‘管不住这双腿的话,就干脆别要了’,于是,梨奈的脚筋被挑断了。”
说着,侍女又捂面哭泣起来,神色中尽是绝望。
阿音:草,我草。
她听得拳头硬了。
想象与现实差距太大,滤镜粉碎的那一刹那,像是从云端跌到了深渊。
即使她曾经不太愿意出门,不太关心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