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衣摸了摸张美人的头发,随意挥了挥手,漫不经心道:“躲后面去。”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张美人有些看呆了——她头一次这么仔细的看新帝,原来陛下竟然这般好看,还对她这么温柔。
她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在谢拂衣疑惑的目光移过来前很快垂下头,乖乖躲到后面去了。
高台下,侍卫们很快被解决的差不多了,而最近的侍卫赶过来也至少需要一刻钟。
时间足够了。
领头的黑衣人眸中冷光闪过,他手持长剑,脚尖轻点,泛着锐利寒光的剑尖直直刺向谢拂衣。
这速度很快,一边众人面色突变,“陛下小心!”
谢拂衣依旧半撑着头一动不动,嘲讽上扬的唇角丝毫未变。
就在剑尖离谢拂衣不到半尺距离时,两根修长的手指轻松夹住了锋利的剑尖。瞬间,黑衣人手里的长剑再进不了半分。
他眼中瞳孔一缩,神色明显愤恨至极,冰冷的视线落到挡在谢拂衣身前的男人身上——
突然出现的男人身形颀长,浅青色长袍服绣有仙鹤,碧玉腰带交织了金线,一张过分寡淡苍白的脸面无表情,却压迫力十足。
黑衣人自然认得他,暴君身边太监首领青鹤,武艺高强,为人冷漠至极,却偏偏对谢拂衣最是忠心。
可不是说对方今日被安排出宫了么?
他咬牙切齿骂道:“昏君的走狗!”
谢拂衣在后面食指抵着下巴,悠悠调笑道:“青鹤,他骂你是狗诶。”
青鹤依旧面无表情,“他没说错,奴才就是陛下的狗。”
谢拂衣被他逗得抚掌而笑,“别杀他,留着玩玩。”
黑衣人听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差点气吐血。他咬牙突然另一只手中银光一闪,袖中匕首锋利划出,瞬间刺向青鹤。
青鹤迅速侧身躲过,一手轻轻用力便折断长剑,同时另一手直接一掌拍出,黑衣人手中断剑脱手,胸口被一掌打得五脏六腑翻涌生疼。他直直倒飞出去,撞到柱子落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青鹤跟着飞身而下,周围的黑衣人一拥而上将他围在其中。
他闲庭信步一般,一掌拍飞一人,很快,十几个黑衣人齐齐倒在大殿中哀嚎,而殿门外的侍卫也正好在此时赶到,他们立即上前将地上的人抓了起来。
青鹤走到那领头的黑衣人身边,抬脚踩住他的脊背,让他动弹不得,这才扯下他的面巾。
面巾下的脸赫然是叶白萧麾下的心腹统帅赵时翼,其他人则是赵时翼的手下。
谢拂衣看清人也没有多惊讶,“这不是大将军王帐下的赵将军么?”
他慢悠悠一步步走下高台,白皙修长的脚掌直接踩在了浸了酒液和血液的地毯上,染上了几许红色。
赵时翼被青鹤死死按在地上,他不得不侧着脸紧紧贴着地面,目光看不到谢拂衣的人,只能落在对方赤着的脚上。
他眸光随着对方双脚移动,只觉得这狗皇帝锦衣玉食、娇生惯养,连一双脚都莹白如玉,皮肤滑嫩如凝脂,沾染血液后红与白映衬莫名诱得人喉头发干。
赵时翼有些失神的盯着那双越来越近的脚,紧张的屏住呼吸。
那双脚最后就停在自己眼前,好听带笑的声音却沉冷了下来,“看来大将军王果然有心造反,竟然敢指使你们刺杀当今皇帝!”
赵时翼原本恍惚了一刻的思绪立刻回神,他听清内容后又怒又愧——自己竟然还因为这狗皇帝的脚心生绮念?
他满腔怒火涨红了脸,挣扎着怒吼,“跟王爷没关系!你这昏君,自你上位来便不理朝政,行事残暴不堪!我们在西北拼死拼活,你却在这后宫夜夜笙歌!前线正是紧张时刻,你却急召大将军回宫,谁都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当初怎么就没死在冷宫里?”
“闭嘴。”青鹤皱了皱眉,直接一剑刺入他左手手心,剧痛让赵时翼惨白了脸,疼得浑身抽搐闷哼,他咬紧牙满头大汗。
谢拂衣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看着他,赤脚将他的脸踩在脚下,“朕是冷宫出来的又如何?你现在不还是被朕踩在脚下么?”
他脚掌用力碾压,语气冰冷,“朕可以随时要了你的命。”
谢拂衣脚心踩着赵时翼的脸用力碾压时,赵时翼因为手心剧痛,大脑昏昏只能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施加压力的脚上。
谢拂衣的脚掌修长白皙,皮肤都异常柔嫩,脚趾根根分明,脚趾甲修剪的粉圆,如珍珠一般漂亮。日日连路都没怎么走过的脚没有任何难闻的味道,反倒因为沾染了酒液,带着酒的醇香。
赵时翼忍不住想着这脚心应该比他的脸还柔嫩吧?他的脸长期在西北风沙侵蚀,赶了三天夜路,胡茬也没清理,应该会摩挲的对方脚心一片嫩红。
只是这样想想……赵时翼蓦然惊觉自己好像被踩出了反应来。
他瞬间羞愧难当,面红耳赤,“你这暴君,人人得而诛之!你最好杀了我!杀了我!”
青鹤眉目越发冰冷,他微微躬身淡淡询问谢拂衣,“陛下,奴才杀了他?”
“等等。”谢拂衣并不生气,他收回脚摆了摆手,好整以暇笑道:“他不怕死,杀了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