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亿？！我操！！你们说梵哥死了，他的公司是不是就疯了？！”李杜一遍弯腰打出一杆斯诺克，母球打得直接进洞了，他又操了一声,“人倒霉起来给人送钱都送不出去，顾穆晟开5亿我已经觉得是不要命了，繁林和我玩这一套到底要干什么？”
李杜起身用巧粉擦了擦球杆头，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十个亿，繁林都能雇人把年宁抓住起来画十部这…..诶这漫画叫什么名儿来着？”
李杜转头看向阴影角落里的一个女生。
这女生穿得修身的风衣，戴着贝雷帽，眼睛是吊着的，显得高高在上又有点刻薄，闻言嗤笑一声：“你管它叫什么，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罢了，能和正儿八经的艺术比吗？”
李杜听这话就有点不乐意：“什么不入流的东西，我花5亿都还买不到呢，陆梦你一副画最多也就能卖十万，你自己算算5亿能买你多少画了？”
陆梦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下来了，李杜还在那里添油加火：“五千副画，齐白石画到九十岁也才八千副呢，你一辈子能挣五个亿吗？”
陆梦脸色又黑又沉，起身就要走，旁边有人劝她，对着李杜瞪眼睛：“嗨，你干嘛拿一个网红和我们陆艺术家比，才刚毕业回国呢，现在能卖十万指不定几年之后就能卖一亿了，你看年至，现在刚刚毕业，卖画得的钱比李杜你搞一个大项目都的利润都多！”
陆梦嘴唇微微抿紧，脸色稍微好看点了，又坐了回去：“我可没法和年至比，他一回来市美协的负责人就来联系了，千请万请的邀请他加入，就怕他又跑回国外了，他以后估计是走人民艺术家的路子，我还差得远呢。”
李杜听到年至的名字，脸色沉了点，冷哼一声把斯诺克杆子一放，问：“年至这次回来，真不走了？”
陆梦抬眼看他：“真不走了，已经在和美协协商加入的问题了，获奖作品的资料都已经提交过去了，哦！对了，问你个事情，李杜，你和顾穆晟熟，那副1.1亿被他拍下的《破冰》，美协这边说要留个底，你什么时候把人约出来，让年至拍个照留底呗。”
李杜手指又一下没一下地在斯诺克杆子上敲，有点阴阳怪气：“豁，人民艺术家，行啊，比我搞一个大项目还来钱？你也不看这钱是从哪里来的，也好意思和我比？当初年至和顾穆晟分手要去进修的时候，说走就走，顾穆晟为了年至离了婚，砸了那么多钱，几个亿啊！年至到好，一句我还想继续学，暂时不想继续谈恋爱，就把顾穆晟扔国内了！现在你说约人就要约人”
陆梦越听越皱眉：“当初年至也不是没办法吗，你又是不知道顾穆晟闹得有多疯，一定要和他谈，他哪里有办法？只能先谈着把人稳住啊！”
李杜屁股上往台球桌子上一坐，双手抱胸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没办法？没办法能哄得顾穆晟买了他那么多画？诶，陆梦我就是个俗人，你别和我聊艺术，我没有艺术细胞，真金白银才是最实在的，顾穆晟给年至花了那么多钱，一边花顾穆晟的钱一边说不想谈，说走就走了？现在说回来就要回来？”
他缓缓挑高一边的眉毛：“我怎么就觉得，这么不是个事儿呢？”
陆梦还想说话，李杜沉声道：“你知道年至走后把顾穆晟逼成什么样子了吗？”
“他割腕了。”
陆梦楞住了。
年至坐在床边，他手上举着个电话，对面是陆梦复杂的声音：“年至，顾穆晟和你分手之后不是消失了一年吗，我刚听李杜说，他好像为了你…….”陆梦的声音又是尴尬，又夹杂着一种奇异的羡幕，“自杀了。 ”
年至听到这个话，却不像之前一样露出可惜又无措的语气，而是牙关轻颤：“.……他自杀了？他居然自杀了？”
这听起来倒像是发自内心的害怕恐惧，不像是听到自己前男友为了自己要死要活的正常反应。
陆梦奇怪道：“对啊，李杜说还不止一次，在手腕上划了好多刀。”
“.…..疯子…..”年至浑身都在发抖，他的手机掉到地上，“顾穆晟这个疯子……”
居然真的为了让年宁回头自杀了！
掉在地上的手机里陆梦还在说：“顾穆晟被顾家关了一年，顾家什么办法都用尽了，没用，这听到你回来才敢放出来，年至，你小心一点，我感觉顾穆晟为了你精神都不太正常了。”她顿了一下，“对了，你还要约他出来备份《破冰》吗？”
年至跪在地上，猛地一下子就把电话挂了，他脊梁骨颤抖，脸色惨白，呼吸都不稳：“不，不能让他知道，知道《破冰》是…….”
“……..是年宁画给他的。”
年宁没忍住笑着吹了声口哨：“哇哦，居然有人花这么多钱买我的作品？”
贾宝无法呼吸地掐住了年宁的脖子反复摇晃：“十个亿？！十个亿？你把十个亿叫这么多钱？！这他/妈是这么多吗？！这他/妈是非常非常非常多的钱？！你真把《乱世》买了十个亿？！”
年宁纹丝不动地笑：“有人买我就卖，我不和钱过不去。”
贾宝呆呆的：“我一辈子可能都花不了这么多钱。”
年宁扫他一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