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在厕所的隔间内被发现。
女孩死得很凄惨,嘴巴被堵,双手被绑在马桶水管上,浑身都**的,衣服被剥光,头发被剪得乱七八糟,只有一只脚还留着一只袜子,身上留下了很多被凌虐的痕迹。
焦藤给女孩盖上了一条毯子,没让其他人围观。
陶颛过来看到女孩死不瞑目的样子,心里滋味很不好受。
就在一周前,这女孩还在食堂里和人吵架,还喊着要去自杀以证清白,但只要是有点经历的大人都能看出女孩只是嘴上说说,她并不会真的去寻死。
如今女孩没有寻死,却被人杀死在厕所隔间内。
实话实说,他不喜欢这个暗地里挑拨离间说人坏话的女孩,但他也没想过要怎么惩罚一个小女孩,原本是想等冬季过后,就把几个老鼠屎一起清理出去,送到黄泉堡,让他们另找高枝。
李老也来了,村里还没有专门的法医,李老就暂时过来充当一下法医和痕迹鉴定员。
焦藤以前就是警察,哪怕没有得到鉴证结果,他也能大致推断出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陶颛和焦藤把地方让给李老,走到外间。
焦藤低声对陶颛道:“应该是几个人一起动手,根据受害者身上留下的痕迹,初推断人数不少于四人。”
陶颛看向他。
焦藤明白他的意思,“没有性侵痕迹,我怀疑……很可能是几个女孩干的事。”
“女孩?”陶颛表情怪异,他想到了军童院。
军童院里也有女孩子,那里也是一个小世界,有善良人,自然也有坏人。
陶颛刚入学时,也受过敲诈和欺负,但他那时拳脚功夫就不错,连大人都能对付,自然不怕几个小孩,加上他敢于抵抗,拼着被打十拳也要打人家一拳,他那时小下手又没轻重,逐渐也就没人敢找他麻烦,就是高年级也不敢欺负他。
在军童院里,他也听过一些女孩欺负起人来,比男生还可怕。但他也只是听过,从来没有见过。
焦藤点头,脸色非常难看:“这种事我见过几次,有些小女孩心狠起来,比老妇人都毒辣,下手又没轻重,很容易就把人弄死逼死。”
“死因是?”
“冻死。”焦藤长吁一口气,“我的初步推断是,受害者被几个女孩堵在厕所里,之后被拖进隔间,然后被绑起来。那些女孩脱光了受害者的衣服,一开始可能只是把受害者的头埋在厕所里,不断用水冲刷。但厕所水箱用水有限,她们很可能等不及聚水,又去外面拎了雪进来,直接倒在受害者身上。”
“时间应该发生在晚上八点以后到早上七点之间,那时宿舍里有暖气,那些女孩才能不怕冷,而雪水也才会化得这么快。但等到天亮,宿舍里暖气停止,要不了半小时,宿舍里的温度就会降到零下十度。受害者嘴被堵住,无法求救,加上又是被关在隔间,早上上洗手间的人都没有发现,直到来打打扫卫生的保洁人员推开虚掩的门……”
隔了一会儿李老出来,他的医学判断也验证了焦藤的推断,另外附加道:“那叫小薇的女孩身上有不少被踢打的痕迹,她的腹部已经有内出血迹象。额头有青紫,后脑勺肿起,很可能脑部也被踢伤,详细我还要解剖看。”
李老顿了一下,严肃道:“这是一起虐杀。”
不是谋杀,而是虐杀。
“多大仇多大怨?”焦藤呢喃,“都是一些小女孩,怎么就能狠心到这种程度?”
陶颛拍拍他的肩膀,“这事应该不难查,把宿舍的女孩全都分开审问,尤其是和受害者住在一个房间的,她们就算不是凶手,也必然知道什么。重点审那晚那个叫小荷的女孩。”
焦藤点头,“我知道,已经让人把她们控制起来。”
任妈妈知道这件事,当着陶颛的面给焦藤打电话,语气特别温和,可说出的话一点温度没有:“焦藤,我是孩子奶奶。给你提个建议,想要尽快找到凶手,就把办公大楼的地下层利用起来。”
陶颛在旁边听到,心中直喊任夫人威武。那地下层可是没有暖气供应,又阴暗又寒冷,空间还大,平时大人没事都不愿往那里跑,焦藤如果把那些女孩单独丢在那里,那些女孩不冻死也能吓死。
一些冲动没脑子的小女孩也搞不出什么高智商犯罪,焦藤只略微恐吓一番,知道情况的女孩们就迫不及待地把她们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
凶手在当天就抓到了。
领头人就是小荷,另外三人,两个和受害者小薇同寝室,还有一个和小荷是好姐妹。
四个女孩经常一起行动,小荷和另一个叫小露的女孩,在女孩中隐隐有点大姐头的感觉。
四个年龄都不到十六岁的女孩联手杀人还不算很可怕,比较恐怖的是,她们被抓后,虽然害怕被罚、也承认是她们杀了受害者,可这四个女孩没有一个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都认为受害者该死,她们只是在替天行道。
“她该死!我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只是冻死她,已经算便宜她了!”小荷昂起头说。
“我们本来想把她扔到化粪池里,但我们不知道化粪池在哪里,只能请她吃-屎,她不肯吃,当然只有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