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糕点回去找了小狗子。
这次他没叫醒小狗子,将身上剩下的两颗糖和刚得到的其中一枚灵果塞到小狗子的兜里。
季寒渊是个凡人,如意客栈向来周到,自然不会在他房里放他不能吃的东西,因此他房里的灵果灵气很少,普通人也能吃。
至于点心,这是季寒渊亲手给他做的,他舍不得给别人。
不对,给林伯他还是舍得的。
曲家西边的这个破败小院有个很符合它的名字,叫清凉院。
曲宁回到清凉院时,天上的明月已经变得有些暗淡。
他蹑手蹑脚地回了屋里,点上因穷困而许久没点过的油灯,将用油纸包住的点心放在桌上,打开油纸,目不转睛地看着。
他没有储物袋,季寒渊见食盒太大,隐身符不能将食盒也隐身了,便特意用了上好的油纸把点心包上,让他藏在怀里带走。
那人,真的很细心。
而这么细心又温柔的人,是他的未婚夫,还那么与众不同,喜欢长得不好看的人。
曲宁忍不住笑了起来。
清晨,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
林伯早早起来,穿戴齐整后打开房门,正准备去做早饭,就见曲宁拿了一个油纸包和两个灵果走了出来。
“少爷,你是不是又去厨房了?”林伯皱眉,“要是让人发现,老爷又要教训你可怎么办?”
“不是,是……”曲宁想反驳,但又不好意思说这是季寒渊送的,这不就是承认自己昨晚三更半夜去找人家了?便只将点心和灵果都递给林伯,含糊道,“总之,这些东西不是从厨房拿的,我已经很久没去过厨房了。林伯,这些你拿去吃,我那里还有。”
林伯没立时接,眉头皱得更紧,“那少爷,这是从哪儿来的?”
他不想怀疑自家小少爷会去偷,但他总得知道东西的来路,万一有人再找上门来,他也好应对。
曲宁想起昨晚的事,耳朵悄悄红了,他摸了摸鼻子,道:“林伯放心,阿宁不会去偷去抢,这些东西都是正经得来的。”
林伯还想继续问,曲宁就又道:“林伯,您别问了,过些日子我再告诉您……今日不用做早饭,我先去修炼了。”
说完也没等林伯回答,提着剑离开清凉院,往后山去了。
林伯看着小少爷的背影消失在木门后,又低头看手上的点心灵果,叹了口气。
小少爷长大了,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曲宁走出去很远,脸上的热度才慢慢消退。
昨晚他被季寒渊的温柔迷得三迷五道,现在倒是有些清醒过来了,清醒了,就想到一些昨晚没想到的问题。
他觉得,季寒渊说的那些话也许并不是真的,只是这人心底善良,在安慰作为“小厮”还相貌丑陋的他。
又或许,季寒渊认出了他。
他脸上的胎记太明显了,别说整个曲临城,就是整个天凛大陆,说不定都找不出第二个,季寒渊要认出来其实也不难。
但他既然认出来了,为何又要说那些话呢?
逗他开心?还是……
曲宁一凛,心中的欢喜顿时凉了一截。
季寒渊送走曲宁后,心中一直被愉悦填满。
他也知道,以曲宁的性子,等回过神来,肯定会想到很多,甚至还猜到自己认出了他,但他并不担心曲宁会远离他。
他的阿宁,看似懵懂,实际上心中自有一杆秤,若不是亲眼看见亲身经历,不会因为猜测而往他头上扣帽子。
而他,又不会伤害曲宁。
所以,担心什么呢?没什么好担心的。
接下来两天,凡是跟季寒渊接触过的人,都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来的愉悦气息,邯双等人瞧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私底下,邯双有问过他怎么了。
季寒渊只是笑:“就是觉得终于离开季家了,心里开心。”
邯双看着他,总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但到底没有多问。
自己的孩子自己明白,渊儿不愿意说,她就是问再多,也没办法从他嘴里撬出半个字。
哎,儿大不由娘啊!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下聘的日子。
王管事在出发前,特意走到季寒渊面前训话,话里话外让他要听曲家主和曲夫人的话,别给季家惹麻烦,否则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种训斥下人一般的态度,气得邯双咬牙切齿,要不是场合不对时间也不对,说不定都要跟他打起来。
季寒渊倒是心平气和,微笑道:“王管事放心,本少爷一定会好好听曲家主的话,并尽量为季家着想的。”
他说的季家,是寒渊阁这个小家,而不是三江城季家。
王管事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见他听话,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他检查了一遍聘礼,确定没有疏漏,就不太甘心地将领头的位置让给邯双。
再怎么说,邯双都是主子,跟曲家结亲的人是季寒渊,邯双和季寒渊都在,就没道理让他这个管事的牵头送聘礼。
若是留给曲家人一个季家没规矩的印象,他也得不了好。
作者闲话:
这个月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