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梧桐怎么知道她原户籍在哪儿,如果他能查出来,她还要谢谢他。
要是答不出来,现在这个情况,那就麻烦了。
可让她胡编乱造一个地址,被查出来,就更说不清了。
赵村长和林越的脑子都在飞速运转,试图想出一个好借口能够搪塞过去。
就在白梧桐要说自己失去失忆记不清之时。
赵村长要说白梧桐他们是自己的远方亲戚来投奔之时。
林越要说一个灾情严重很难查明户籍的地址之时。
“舅舅!”
“舅舅!”
“舅舅!”
一连三声舅舅,打破暗波诡谲的场面。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那道声音传来的方向。
赵源被大家盯的毛骨悚然,吓得赶紧摆手:“不是我!”他用手明搓搓指了指背上的黄忠。
黄忠热泪盈眶,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又朝疑惑的叶武喊了一声:“舅舅!”
“……”???
大家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叶武。
为首官兵小心翼翼地问:“叶都尉,这是你外甥?”
黄忠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他外甥。
叶武下意识地就摇头:“不是。”
为首官兵顿时松了一口气,要不是外甥,那他就能放心的收银票了。
黄忠一听,连忙从赵源的背上爬下来。
瘦的宛若枯骨的样子,感觉风吹了就要倒一般。
他慌忙从自己破烂的贴身里衣里掏出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册子,颤着步子走到叶武面前,悲屈地道:“舅舅,真的是我啊,我娘是叶翠兰,家住北云城江州县白闽村,炎国庆和八年随我父亲嫁到临安城石林县镇上,前年我考中秀才,舅舅还来看望过我娘,怎么就不记得我了呢?”
叶武听到这里,盯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果真看出了几分外甥黄忠的影子。
“你是忠儿?”他实在难以置信自己的外甥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舅舅若还是不信,户籍和秀才文书在此。”
凭他能说出这么准确无误的信息,叶武已经信了,连忙握住他肩膀,急切地询问:“忠儿,你娘他们呢?”
大家都傻眼了。
看上去和一般流民相差无二的黄忠居然真的是叶都尉的外甥!
昨儿,他在通关口嚷着说舅舅是叶都尉,当时还被人嘲笑了一番。
结果,是真的!
那些嘲笑了黄忠的官兵,恨不得脑袋都缩到地缝里去。
黄忠哽咽道:“我娘和我爹被土匪杀了,包袱和银两都没了,祖母在路上坚持不住,也仙逝了。”
叶武没想到自上次见面,和妹子就成了永别,威严的汉子,眼眶不由自主的就红了,他拍着黄忠的肩膀似哭似笑地道:“你还好好地活着,他们在天之灵看到,一定会欣慰的。”
黄忠抹了一把眼泪,看向白梧桐和楚天宝连忙又道:“舅舅,是他们救了我,他们真的不是叛贼,我可以作证!”
黄忠的话,叶武怎么可能怀疑,而且还亲眼目睹赵源背着黄忠,连忙对白梧桐和楚天宝拱手感激地道:“多谢你们救了我外甥,进城之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在下,只要在下能帮的上忙的,定在所不辞。”
白梧桐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看了一眼黄忠,客气地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她给黄忠一碗水的时候,真没有想过要他报恩的。
叶武直爽地道:“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在下定当铭记于心!”又看了一眼队伍,道:“若是没有落脚的地儿,在下现在就去替你们安排。”
这舅甥俩的性格倒有些相似,这么多的人,想安排妥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主动提出来,那就是真心实意地想报恩。
白梧桐对叶武的印象顿时好了起来。
她道:“不必了,我们已经有了落脚的地儿。”
叶武也没有勉强,便道:“那我送你们去吧。”
有护城都尉相送,肯定能避免很多麻烦,白梧桐点点头,“好,那就麻烦叶都尉了。”
林越把那垒银票本子,当着为首官兵的面儿,放进自己的怀里,跟着队伍大摇大摆地进城了。
为首官兵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心痛的不行,若不是四爷这个蠢货叫嚷,哪里会引来叶都尉!等他们走了之后,立马让人拿来棍子,他要亲自看着四爷施刑。
叶都尉背着外甥,看着眼前的高门大院,有些怀疑地问:“这是你们落脚的地儿?”
白梧桐看了一眼林越,点点头,“对。”
这间豪宅是整个北云城最好的地段,几万两都买不下来,叶都尉简直不可置信,他们真的能在这里落脚,再次确认:“你们是这家的亲戚?”
白梧桐又看了一眼林越:“算是。”
叶都尉顿时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他们这么多人上门打秋风,又不是什么直系亲属,肯定会被人赶出来吧。
他都做好打算让这些人去流民郊院打地铺了,豪宅大门被林越敲响后,里面的人和林越嘀咕了几句话,立马就有几个高大的下人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