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仙人法身的神官。虽然顶着神官的名头,却与香火鼎盛的仙官有何区别?”
赤霄神君语塞。
殊归同途,香火鼎盛的仙官,的确和拥有仙人法身的神官没有太大区别,不过是最开始走的哪边路子。
先夺运势,失了运势即便有飞升之资,却与原来的命数失之交臂,有飞升之资不见得就能飞升,没有运势加身中途陨落不算稀罕。古往今来多少修行之人,出过多少惊才绝艳之辈,没能走到最后并非资质不行,有时就缺了那么一点运势。
当时的昭明神君再不济,那也是正儿八经的神官,运势被夺到他身上,尚未飞升的修行之人自然算不到昭明神君头上,也算不出被夺了运势的人,可不得像凭空抹消。
明月冷笑:“天庭消逝的小神官不计其数,昭明神君愿意在消失之前赌一把,跳下人间重塑根基,而不是缩在天庭无可奈何的眼睁睁看着信仰流逝,等待消散,倒的确算得上果断硬气,可惜最后还是走了歧路。”
“往日一个快要消失的小神官重返天庭后一飞冲天,迅速冲上神君之位,如鱼得水,我不信你们背地里都没有嘀咕过。”
只不过小神官不敢得罪势头迅猛占据神官高位的昭明神君,没有实质的证据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同在高位的神君犯不着,且昭明神君有心与他们交好,态度谦逊温润,八面玲珑,这样一个说话好听,相处舒服的同僚,大家还是很喜欢的。捉别人的小辫子并不会使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也不敢冲刺神尊之位,因为一点怀疑就跟另一个神君对着干实在没必要。
赤霄神君沉声道:“这些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明月:“神君行事谨慎,且有帮手,自然没留下多少痕迹,追查多年我都没有找到任何实时性证据,甚至根本不知道小师弟究竟是何身份,发生了什么事情。连真正的苦主是谁都不知道,整件事调查起来本就难上加难,还是昭明神君自己心急,露了破绽,才叫我把线索都串起来,整理出真相。”
“一个本该飞升,坐拥鼎盛香火的仙官,哪怕被夺了运势,本身依旧是惊才绝艳之辈,且运势这种事情极为玄妙,想夺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昭明神君若不想留下痕迹,就不会亲自动手,他需要撇清自己与对方的联系,叫任何人都联想不到他身上。”
“比如说,将运势转移到小师弟的同胞弟弟身上。两人本是血亲,命数互相影响,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正是这个道理。然后再让弟弟的运势流向自己,有了中间这个媒介,彼此便没有直接联系,这一层间接联系要好处理的多。”
“小师弟资质非凡,少了运势依旧有飞升命格,就算不能成为香火鼎盛的仙官,也可以飞升成为自由自在的仙人,昭明神君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他不但要运势,还要飞升成仙的命格,只有把小师弟彻底打落到尘埃里,才能保证夺到的东西完全成为自己的,不会被原主夺回去。”
“事实也确实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发展,小师弟堕化成魔,受万人唾弃,背负污名沦落成泥,彻底断绝了飞升成仙的可能性。”
“苦主已经盖棺定论,虽然没死,却也无力回天,接下来就是收尾,彻底抹平一切。只要把弟弟收入自己麾下,以后想怎么料理就怎么料理,哪知道宣武将军快人一步,打乱了他的计划。天庭谁不知道,裴陶是踩着兄长的命上位,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成为从神官,看来就算只是充当了媒介,还是从中得到一定好处,不过大头都是背后之人的。”
“本以为裴陶也就这样,没想到他当了九百年的从神官,昭明神君竟然也迟迟没能成功修得仙人法身,无论怎么努力,都跨不过最后这一个坎,卡在瓶颈之处。”
“为何会如此?是因为裴陶分薄了一点,而他差的恰好就是这么一点点吗?还是因为对方只是被封印,没有死透?”
明月冷冷注视曲素隐,嘲讽道:“现在看来,是缺了裴陶身上那一点,他前脚刚死,后脚你立马成功了。又或者,发现已经没法再从裴容身上剥夺想要的东西,只好废物利用?”
现场一片死寂,只有曲素隐的咳嗽声,咳嗽完之后,抬头定定看着明月,这次没有左言他顾,回避问题,冷静反问:“青元真君是特意追着我入鬼域?”
明月淡淡道:“神君不惜以身犯险,怎能不叫我注意。”
“真君何时怀疑我?”
明月毫不犹豫:“看到你的第一眼。”
虽然苦主是失之交臂的小师弟,但生生从他们身边剥夺走一个人,又岂会毫无影响。
法力越高深,冥冥之中的感应越强烈。
飞升天庭看到曲素隐的第一眼,明月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眼中钉肉中刺,如鲠在喉。
这感觉如此突兀,从此看他的每一眼都与别人不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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