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担心也没用,时间不容她多想,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转眼间又过了一年,小菱小野三岁了。
苏杏和柏少华没有送孩子去幼儿园的打算,在夏天的时候全部送回唐朝跟在宁先生身边。因为婷玉生了,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把婆媳俩都高兴坏了。
家有初生儿,虽然那对婆媳都说没关系,但苏杏决定等她俩的高兴劲过了再把小菱送去,免得添乱。
苏杏在婷玉临产前就去了京城,当时,婷玉让她看看那俩胖嘟嘟的孩子,心有戚戚,“这是我族极为罕有的事,上天垂怜,知道人类即将面对一场灾难……”
巫医族的男孩弥足珍贵,能生一个已算全福之人,生双胎的屈指可数,她有这福份也是沾了很多因素的光。
有父母的,有苏杏的,也有时代的变化所致。
俗话说,国之将乱,必有妖孽。
这是一种预警。
如今是黑暗来临前的平静,新生命的降临出现异常成了理所当然。
多一个人类的孩子便多一份希望,所以说是上天垂怜。苏杏预知的那种未来,比上古时期的神魔混乱更为凶险恶劣,普通人类在那种环境无法生存。
新人类的诞生,极可能被上天赋予不同的能力。
比如她的两个孩子,一个能学巫,一个能学医。
可是,婷玉自身的巫力并不强。
“天生我才必有用,或许他的缘分不在你身上。”苏杏安慰她。
因为她见过很多例子,有些能量是自身带来的,有些是外来因素,不一定遗传自父母。
“也是。”婷玉闻之释然。
身在红尘之中,要不问过去,不畏将来,否则容易被种种烦恼蒙蔽于心,一辈子得不到安稳。
“姐夫的工作怎样?有没受到什么影响?”苏杏瞄瞄门口,见白姨不在,于是悄悄问。
这个问题她忍了一年才问,憋死了。
“暂时没有,该出去的时候出去,该回来就回来,只是去的地方没以前那么危险。”婷玉云淡风轻道,“倒是那菅红被处分了。”
由于秦、菅两家的长辈私下沟通协商过,仅仅是处分了事,并由秦家长辈私自撤回白姨投诉。那些长辈劝白姨为秦家其他儿孙着想,不能凭一人的喜厌而毁了一大家子的前程。
因为秦家有几位儿孙在菅家的管辖范围内。
这种结果早在白姨母子的意料之中,不加理会,等于默许秦家长辈的安排。秦煌继续呆在以前的工作岗位,但轻闲了许多。
“架空?还是明升暗降?”
没有难度的工作等于是闲置,无所事事则意味着看不到未来。
“我觉得是,可你姐夫和我婆婆说工作就是这样,有忙的时候,也有清闲的时候……”她不蠢,知道这是安慰话,“男人的事他自有打算,我不会干涉他。”
“秦家环境这么复杂,你怕吗?”苏杏忍不住问。
婷玉微笑,“怕什么?嫁鸡随鸡,这是女人的宿命。”不管现代人的思想如何开放,她骨子里仍然是个很传统的女人,“我只在乎他是个什么人。”他周围的环境并不重要。
他对她好,她便陪他闯那刀山与火海。
一个品格端正懂得尊重妻子的男人,值得她一心一意陪他面对所有困境。
这不仅仅是她的宿命,也是大部分女人的宿命。
可惜大部分男人不懂,将女人的这一特性视为负担,弃之敝屣之余,还希望她们能够开放地、理性地面对他的所需,能在关键时刻助他一臂之力。
很多女人会如他们所愿。
但婷玉的性情,苏杏是清楚的。
正如当初在那渣王府时,男人娶妾的事她也能坦然接受,因为男人给予她的信任与温情。
当然,背叛她的下场很惨烈就是了。
有多爱,便有多恨。
婷玉活得比较简单,一颗心全在巫医术方面,如今分一半心神在俩孩子身上。不管周边环境如何,她只知道自己已是秦家妇,凡事以秦家为主。
当然,好友与夫婿之间谁更重要这种难题,在她心里同样不存在。
她俩是各自的心灵支撑,无法比较。
总之,在苏杏眼里,婷玉绝对是一个贤妻良母,希望秦煌能把握住。
只是那菅红的话始终萦绕在苏杏的心里挥之不去,她很害怕渣王的事件重演,害怕婷玉会受伤,最后与秦家同归于尽。
可是,这些话就算跟婷玉说了也没用。
身在其中的人,思维方式与清醒的时候截然不同。
……
盛夏的一个下午,苏杏独自在书房工作。窗户开着,凉风轻送,似有似无地飘进一股清淡的栀子花香,村里一阵阵的蝉鸣声很吵,但又很安静,因为没有说话声。
这时,院门有人在敲,接着小福它们在下边叫。
苏杏皱着眉打开摄像头看了一眼,怔了一会,见对方仍然在敲,便起身走出阳台让小福它们去开门,然后下楼。便利的生活方式让人变懒,她完全可以在书房里按键开门的。
可她坐得太久,需要走动走动。
来访人是余岚,一年多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