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白家兄弟来说,对他的熟识程度还不如街坊邻居们。
而且跟街坊邻居们相处更随意,深一句浅一句没人计较。
可跟这个表兄弟却有些不尴不尬的。
说出的话都是客套,自己都觉得言不由衷。
农村人娇惯独子。
这秦延军显然在家里被娇惯坏了。
刚来的几天还装模作样帮着擦个桌子,搬个板凳什么的。
几天过后,他就原形毕露了。
整天吊儿郎当、游手好闲。
深更半夜也不睡觉,不是玩游戏,就是看手抄本。
秦咏梅又动不动想拿出家长的劲头来教训教训他。
可秦延军哪会吃这一套。
虽然暂时还没直接顶撞秦咏梅,但每一次都是左耳进去右耳出来。
白客担心早晚有一天老妈会跟秦延军爆发冲突。
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
白客想让秦延军在照相馆忙一点。
可秦延军同学似乎只对指挥别人干活儿的事儿感兴趣,对让他自己干活儿的事儿却是百般推脱。
白宗也感觉到这个表弟是个烫手山芋。
“要不让他到商行里干吧。”
白客摇摇头:“这种懒人上哪都不行。”
“那怎么办啊?”
兄弟二人一筹莫展。
俗话说:一个萝卜一个坑。
像秦延军这种人,必须给他找到合适的位置,他才能消停下来。
就如同当年白客帮孟繁明进入体校一样。
可秦延军这个大萝卜,他的坑在哪里呢?
白客绞尽脑汁想着,突然一拍大腿:“干脆让他学车去吧。”
白宗想了下点点头:“对啊,这是个好办法,可以好好磨炼他。”
这年月,学车很辛苦。
大冬天的用大摇杠摇车,手都能磨秃噜皮了。
车子熄火了还得吭哧瘪肚地推车。
三天两头还得拎着水桶给水箱加水。
没事还得给师傅买烟、点烟,反正是各种孝敬师傅。
这年月学车,不光要学开车,还要学修车。
每天油漆嘛哈地在车子底下钻来钻去。
而且一学就是大半年。
全脱产,起早贪黑。
秦延军会乐意去吃这份苦吗?
肯定乐意。
因为这份苦一般老百姓想吃还吃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