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办公室还要走到走廊尽头往右手那边拐一下。
而临时拘禁的房间就在左手边往里走一点点。
刚走了两步。
突然,里面飘出来一个字正腔圆的声音:“你们随意拘禁联合国人员,这是严重的违法行为,我要送你们到海牙国际法庭!”
秦咏梅以为里面哪个房间的电视在播放国际新闻。
因为这声音太字正腔圆了,就像电视台的播音员一样。
秦咏梅一边往里走着,一边东张西望。
但并没看到其它房间,只看到一扇铁栅栏门,门里面窄小的拘禁室里,席地坐着一个瘦小的农村妇女。
秦咏梅有些吃惊,因为她不敢相信刚才的声音是从这个不起眼的农村妇女嘴里发出来的。
这个农村妇女又瘦又小,脸上的皮肤也抽抽巴巴,简直像枣树皮一般。
她嘴里怎么可能出来那么字正腔圆的声音?
秦咏梅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你说你是联合国密使?”
农村妇女昂着头不说话。
“那你有什么能证明你身份的证件吗?”
农村妇女还是不说话。
秦咏梅掏出自己的警察工作证,工作证外皮印着金灿灿的警徽。
“你看,我是警察我有工作证。社会各行各业的人都有自己的证件。”
农村妇女冷笑一下,终于说话了:“我们联合国密使用不着工作证。”
她一张嘴秦咏梅就刮目相看了。
这个不起眼的农村妇女的确能说一口播音员一般流利的普通话。
当下这个年代,不要说这个乡镇里了,就是市内的能说标准普通话的人也不太多。
秦咏梅苦笑了一下:“好吧,你们不需要工作证。可你作为联合国密使到我们这个乡镇里来干什么呢?”
“当然是访贫问苦拯救苍生。”
“哦,那您是女包公啊。”
“包公?哼!包公已死,有事烧纸。”
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那您这几天都搜集到什么冤情了?”
“很多,很多。”
“那您打算怎么处理呢?”
“当然要把那些坏蛋统统送到海牙国际法庭上去!”
“可您怎么把他们送到国际法庭?”
“哼!我们有国际刑警组织。”
秦咏梅笑了:“国际刑警组织跟我们厅里有联络,他们要是有行动的话,应该会通知我们啊。”
农村妇女冷笑:“我们是秘密组织,怎么会通知你们!”
顾所长再也忍不住了,怒斥道:“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你这个狗特务!快老实交待!你的同伙在哪里?”
农村妇女“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英语,然后把脸转过一边不再理睬大家了。
顾所长还要怒斥,秦咏梅向他使了个脸色,他这才朝栅栏门踢了一脚:“小心点!你个狗特务!”
秦咏梅仍然客客气气地说:“我们先走了啊,有空再聊。”
回到办公室里,顾所长先叼起一根烟。
刚抽了几口,突然又想起什么,朝袁宪洲拿起烟:“来一根儿吗?”
袁宪洲摆摆手:“不了。”
袁宪洲本来是抽烟的。
可秦咏梅挺烦别人在她面前抽烟,尤其是两支大烟枪一起围攻。
秦咏梅低头翻了会儿卷宗,眉头渐渐紧蹙起来。
卷宗和电话里的复述肯定是不一样的。
“也就是说,在她自称联合国密使之前,她一直是个哑巴?”
“是啊,这个狗特务隐藏太深了!”
袁宪洲也大吃了一惊,伸头来看卷宗。
“还有,她刚才说的外语是不是在胡说八道啊?听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是真的。我找咱们当地的中学老师听了,说她的外语水平相当于初中。”
“可你这档案上说,她小学都没毕业,怎么又能说普通话,又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顾所长挠一挠脑袋:“要不怎么说这个狗特务……”
“先别这么早下结论……”
顾所长是一名转业军人,从事公安工作也就五六年。
身上还残留着浓厚的阶级斗争的思维模式。
而且他并不是本地人,对本地的很多情况不太了解。
秦咏梅继续低头看着卷宗嘟哝着:“她今年42岁,跟我年龄差不多。就算她出身大地主家庭,也念不了太多书啊。”
袁宪洲忍不住插嘴:“有没有可能这些年里她自己偷偷在哪里深造的呢?”
顾所长点头:“有这个可能。这个狗……估计是境外组织秘密培养了她一段时间。”
秦咏梅摇摇头:“难道境外组织连她的哑巴都治好了?”
“这个……”
顾所长和袁宪洲顿时哑口无言。
秦咏梅正继续看卷宗时,领他们来的小曹大步走进来。
“村长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矮个子,灰头土脸的男子走进来。
刚一进屋,就向每一个人点头哈腰,还双手捧着烟:“抽烟!抽烟!”
看起来,他早已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