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黑衣人恭敬地开口,“属下怕有误,反复查了好几遍,结果……都一样。”
郁离眼底染上兴味,抬了抬手,支着下巴,嘴角噙笑,悠然开口了,“倒是有趣。”
“跟着她吧,有什么异常,随时汇报给本王。”
“是。”
郁离对着黑衣人摆了摆手,很快,黑衣人消失了。
郁离一手支着下巴,一手,落在琴弦上,百无聊赖,继续拨动着琴弦。
琴音响起,断断续续,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亭子里,一袭红衣的郁离,因为手支下巴的动作,广袖褪到臂弯出,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另一只手,手指轻动,漫不经心地拨动着琴弦。
风起,吹动三千青丝,也吹动了红色衣袍。
衣角青丝相缠,倒像是,青丝是红袍的点缀物。
殷孟亭走近亭子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停在原地,遥看着郁离,等着下人先去禀报。
很快,郁离望过来了,抬手,对着殷孟亭招了招手。
明明,也就比他大了四岁,怎的,老是将他当作晚辈。
抬步,走到郁离跟前,躬身对着郁离行了一礼,“王爷。”
“都是虚礼,坐吧。”郁离说着招来下人,将琴搬走了。
殷孟亭也不再客气,在郁离对面坐下了。
郁离抬手,提着茶壶,倒了一杯茶,推到殷孟亭跟前,“神色如此匆忙,我来猜猜你的来意。”
殷孟亭接过茶,“今日找王爷,确实有事相求……”
郁离抬手,止住了殷孟亭的话。
殷孟亭见此,也不再说了,就那么沉默着,坐在郁离对面。
他知道,郁离这是要猜他的来意。
纵使心中再着急,也只得,等郁离先开口。
“我猜,是为了令妹之事。”郁离说完,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捏起茶杯,抿了一口。
“王爷也听到谣传了?”殷孟亭正襟危坐,看着郁离,“今日前来,确实是为舍妹之事,这皇城内,怕是只有王爷能止住谣言,还请王爷出手。”
殷孟亭说着,起身,对着郁离深深鞠了一躬。
“也不是不可以。”郁离微微垂眸,盯着桌子上的杯子,“只是,有个条件。”
“王爷但说无妨。”
“若是他朝,我想要九五至尊之位,你们殷家,不得阻拦。”郁离神色淡淡看着殷孟亭。
殷孟亭闻言,愣了一下,“此事,我怕是做不了主。”
“殷公子不妨回家与殷将军商量一番。”郁离说着,又捏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殷孟亭闻言,默了默,最后,还是选择了回殷府。
“若是父亲同意,我会立马通知王爷,届时,还请王爷出手。”
“君子一言。”郁离嘴角噙着笑,对着殷孟聆举了举手中的茶杯。
殷孟亭离开了。
郁离让人将茶撤走,换成了酒。
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捏着酒坛,一口一口喝着。
望着亭子边的荷花池,神色恍惚。
“姐姐,抱歉,要失言了。”
姐姐用命拼来的江山,凭什么,要给他糟蹋了。
这江山,还是我来帮姐姐守吧。
郁离抱着酒坛,继续喝着。
最后,竟是抱着酒坛,睡过去了。
这一睡,又做梦了。
梦见,那年花灯节,初见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