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信号,在诸多武人色变之中,相邻的几条街区之外忽然传来了轰隆剧响,地面“嗡嗡”颤抖,似有许多人奔腾而来。
这些人来势迅捷,不过片刻之间,外围一些正道武人就是失声惊叫:“魔教,全都是魔教的崽子,我们被他们包围了!”
“什么?”
众人齐颤,纷纷投目望去,果然见到四面八方涌出一道道精悍的身影,人影绰绰晃动,密密麻麻也不知来了多少人,但起码不会比场中的正道武人一方少。
“怎么可能?我们早就安排了许多探子监视黑木崖,通达福州的几条要道,也都埋伏了探子,一旦有着魔教贼子踪影,立即就能飞鸽传书,他们怎么可能瞒过探子,将这么多人带入福州城?”
一些宗门帮派的大佬们此刻也是骇然出声。
方证叹息一声:“水路!他们走的是水路!”
林平之淡淡道:“老和尚说得不错,我不过安排了两条船就将人马运了过来,接下来藏身福州城更是轻而易举,毕竟怎么说我林家也是地头蛇,有谁能比我更了解福州?”
“好了,多余的废话不用提了,该送你们上路了!”
林平之一挥手,冷漠道:“杀!”
冲虚已退至方证身边,沉声道:“魔教有备而来,此番免不了一场恶战,还好我等也有朝廷的援手,除了厂卫一方的高手,更有几千卫所兵,现在应该请那位刘公公发令让卫所兵出动……嗯?!”
说到这里,冲虚老道眼睛一下子瞪大,目光四下环顾,颔下几绺胡须摆动,惊声道:“刘公公呢?那位刘公公呢?还有那些厂卫高手去了哪里?”
闻言,方证也是连忙探看四面,果然没了厂卫那帮人的影子,一瞬间,像是想通了什么,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变得比发现被魔教反包围了还难看。
“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以方证六十年参禅的涵养都不禁跺脚连骂。
他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等人是被朝廷利用完,放弃了。
只是五岳剑派以及那些三教九流的帮派也就罢了,竟然连少林、武当都成了弃子,这就让方证难以接受了。
朝廷对于江湖的态度自然是以打压为主,只是这里头也有门道,即使同样是江湖门派,少林、武当的地位也是极其特殊的。
在朝廷眼中,天下大大小小的帮派,甚至五岳剑派都属于野路子,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占山为王的草莽一流。
而少林、武当却是受到了朝廷特许,属于被诏安的。
正因享受着朝廷特别的殊荣,少林、武当才能成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当然,它们也成了朝廷制衡其它江湖势力的两枚钉子。
但也由不得方证,冲虚等人多想了,魔教一方的人马已经如磨盘般压了过来,似要一举将在场的所有正道势力辗碎成肉泥。
随着前列人马的接触,现场好似沸腾的油锅里浇了盆冷水,轰的炸裂开来。
“杀!杀!杀!”
“除魔卫道!”
“护我神教,一统江湖!”
喊杀声震天响动,宛似一道道滚雷,整个福州城都处于颤栗之中,无数平民百姓躲在家中瑟瑟发抖,不敢发出只言片语,唯恐外面那些杀红了眼的江湖人闯进来,大开杀戒。
即使是城门位置都听到了剧烈的兵器交击,而那白面无须的中年人在一群厂卫高手的拱卫下,面色漠然的回望,似乎瞧见了隐隐亮起的火光,晕染了苍茫黑夜。
“刘公公,三千卫所兵已经集结完毕,江指挥使随时等候您的调令!”一名东厂番子来到白面中年人面前,恭声说道。
刘公公拿着张素白手帕擦了擦手,淡淡道:“还等什么?现在就出动吧!”
“现在?刘公公,我们难道不等他们两败俱伤么?”
刘公公冷哼一声:“三千名特地挑选出来的精锐,某家事前还为他们请了一千支鸟铳调配,二十门神威大将军炮,这样的精心安排,若还不能对付一群闯入瓮中的山野莽夫,那他们可就真的该死极了。”
“那……那方证老和尚和冲虚老道还被围着,这两人和京城里的许多权贵有着结交,若真死在这里也是麻烦,要不要先救他们出来?”又有一名番子问道。
刘公公摆了摆手:“不用,这两个老家伙功力深厚,要死哪有那么容易?就算死在其中也是为朝廷出力,少林、武当两派都是乖觉的,他们不敢怨怼朝廷,至于恨上我?哼!咱家一个断子绝孙的阴人还怕人恨么?”
随着刘公公一声令下,卫所兵以最快速度出动,又有诸多厂卫中的高手在后压阵,“轰隆隆”的围向了正魔两道大战的中心。
而此刻,战场中央林平之以一人之力独斗令狐冲,岳不群,方证,冲虚四大高手,但见四道人影上下翻飞,袭卷如风,速度之快已不是一般的江湖人能够想象。
双方斗了足足一刻钟,令狐冲等人皆感心惊,没想到林平之竟如此了得,同样的林平之也是大受震动,他自觉此刻武功更在当年东方不败之上,以为足以无敌天下,没想到竟丝毫奈何不得这四人联手。
其中尤以令狐冲最为难缠,初交手之际,令狐冲面对辟邪剑法诡秘迅疾的剑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