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路过社恐帝王");
波本——安室透正坐在酒吧的吧台前。今天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上虽然挂着恰好好处的笑意,周身气势却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危险人物。
他进入组织时间不长,却已经获得了代号,并且有日渐进入高层的架势。比起不苟言笑的琴酒看起来可能更好相处些,但绝对不是善茬。
看他这个样子,大概谁也猜不出除了组织的代号成员波本之外,他居然还有另一重身份——日本公安派往黑衣组织的卧底。
但安室透虽然看起来只是在喝酒,实际却远不如表面上放松。昨天接到琴酒电话的时候,他还以为又是组织的常规任务、或者这个头号杀手需要有关任务的情报。没想到,琴酒居然让他彻查一个新成员的背景。
这几乎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组织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加入的——更别说听琴酒的意思,如果这人背景调查不出问题,恐怕立刻就能获得代号。
他有什么特殊之处?如果组织如此着急地需要后者加入,就说明对方身上绝对带有巨大的利益。作为日本公安,除了常规的好奇心之外,安室透自然而然生出一点焦躁。
他又抿了口苦涩的酒液,就听到刚才还有些吵闹的酒吧安静了一瞬。安室透克制住自己过快扭头的冲动,以不突兀的速度转身看去。
——在贝尔摩德带那个白衣男人踏入酒吧的时候,若有若无的视线就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还好来的不是莱伊。在「那件事」以后,安室透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控制住情绪,不在其他人面前露出破绽。
这么想着,安室透第一次与那个白衣人对上了视线。
在昏暗的灯光下,安室透看不清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也难以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读出任何情感——与他身上过分张扬的白衣还有艳丽的发色相反,这个意大利人给人的感觉像是阴影。
这种过分浓墨重彩的违和感让人很容易就对他印象深刻。
“诺特。”他简单地自我介绍,与安室透握手的时候指尖有些凉——并不是因为紧张。
他手上不出意料地有枪茧,武器并不放在口袋里,大概藏在了身上别的地方,因此也没有把手放进衣兜里挡风。不过无论是走路、还是在与安室透打招呼的时候,他的左手始终垂在身侧,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贝尔摩德做了简单介绍之后,因为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离开得有些急。
安室透注意到除了名字和自称是雇佣兵以外,她恐怕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也知之甚少。他们二人将谈话场所挪到了酒吧二层的包厢内。
“组织很缺乏有特殊能力的人才。”安室透笑道。
原本针对诺特的调查并不一定要包括这一项。作为情报人员,他掌握了对方的长相、名字以后,就应该去调查对方的背景是否有可疑之处。对能力的测评琴酒也不会假以他手。但是作为公安的卧底,安室透不可能放弃这个绝好的机会。
“这是「考核」吗?”迪亚波罗随手放下酒杯,黑色唇釉在杯沿上留下轻浅的印子。
他从背后取出一把左轮手/枪,立刻就察觉到安室透的坐姿变得更加紧绷。但是迪亚波罗倒转枪口、将冰凉的金属递给他。
弹夹里现在装满了六枚子弹。
“你可以随便拿出来几枚。”迪亚波罗道。
俄罗斯轮/盘/赌?安室透对这种游戏有所耳闻——将一枚子弹装填在□□里,随后游戏双方轮流对自己开枪。
安室透依言将手/枪拿到桌面以下,在迪亚波罗看不到的死角卸掉了几枚子弹,又转动弹夹。
迪亚波罗随手拿起枪,没有说明规则——事实上他完全没有按照赌局规则来走的意思。他举枪就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动作快到安室透来不及反应。
不过后者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迪亚波罗左手中反光的水晶骰子所吸引。两枚骰子被抛向空中。
水晶骰子在他指尖滚动,每一次停下来他就开一枪——这对他来说大概也不能算是概率学的博弈。
在骰子单面红色朝上、轮到真正子弹的时候,他就轻巧地扭转枪口,让子弹在墙壁上留下一个弹孔。
枪管还在发热的手/枪被放在桌上。能力的简易展示结束了。
很明显,诺特的能力与这两枚骰子有关,有类似「预知危险」的功效。
迪亚波罗从未停止凝视墓志铭揭示的未来。预知的能力虽然只有几十秒,但是足够他伪装成任何相关的能力。
——绯红之王与墓志铭的能力结合太过不可思议,就算亲眼见证,也很少有人能推测出这个替身的真相。
于是在伪装中,迪亚波罗就给墓志铭的能力加上各种虚假的限制。
“真是不错的能力啊,”安室透感叹道,在心里暗暗将诺特的危险等级又抬高了一级。不只是局限性未知的预知——就算能够抢占先机、毁掉对方的骰子,光从本身的战斗力来说,这个新成员也足以被列上他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