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注意到程世伟瞬间一颤的身体,与那墨镜下的双眸中的震惊骇然。 他几乎立刻收敛眼中的轻视高傲,探究及狐疑眼神打量江苒,“你是什么人?” 这件事不可能有外人知道,无人知道他此时的心情。 江苒并没回答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她越这样,程世伟越觉得对方隐藏着什么。 他又想起江苒之前走路高低不一的腿,如同那些学相术的一样,瞬间就想到五弊三缺。 只是洪市大多的风水师和相师他都认识,不记得哪个手下有这么小的徒弟。 一时间倒是沉默了。 所有人都以为程世伟会大发雷霆,然而出人意料的他很平静。 那俩保镖腰上的东西也掏出来了,是两把漆黑的手木仓,本等着程世伟吩咐,然而半天没听到声音,也是狐疑。 也在所有人等待不急时,程世伟出声了,“你们都先出去,我要跟这位江小姐单独聊聊。” 说完发现屋里的人都没动静,程世伟声音都沉了下来,“钱先生,劳烦你带着你的人和我的人出去。” 钱五本想说什么,却看到江苒对他挥挥手后,便跟马风一块出去。那俩保镖一看程世伟发火,哪里敢造次,一并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房间只剩下两人时,程世伟看着稳稳坐着的江苒,缓步而来。 他刚刚心口发闷还没恢复,正准备坐下,耳边却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大师不妨回头看看,你要跟我聊的可是这人?” 程世伟一愣,他不明所以回头,哪知一张青白无色的脸忽的迎面贴来,一瞬间扑面而来的寒气如同置身寒窑,他一惊之下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茶几上才稳住身形,只怔怔看着前面。 即便有墨镜遮挡,也能看到他表情多么的诧异。 离得远了,那张鬼脸看的更清楚,是张六十多岁的老人面孔,毫无血色、眼珠泛白,阴森森的瞪着程世伟,而他穿的正是一身蓝灰色的外套。 “这…这是…”活了四五十年,经历各种诡异的事情都能保持淡定的程世伟,此时却语无伦次起来。 江苒翻掌盖下手中的火星,见程世伟看来,她冲着那老人家摆摆手,对方便是退去。 这一幕看的程世伟又是瞳孔一缩,他原本以为是幻觉,却注意到那老人家离开前还深深‘看’了他一眼,他只觉全身发冷,根本不在意自己还狼狈坐在茶几上,动不了了。 “我无意吓大师你,只是不明说,大师怕是不想跟我多说吧?” 江苒一口一个大师,喊的还很真诚,可这会的程世伟哪里还敢应承。 他活了这么久,即便见识过师傅高超的风水术,也知道天地间真有阴气、煞气还有各种风水传说,也没试着用眼睛就能看到。 确信刚刚不是幻觉后,程世伟的心情可谓翻墙倒海。 这小姑娘能眼观鬼魂,还能让其现行听命,这分明是开了天眼的道行高深的行家才能办到。就他所知,不说洪市放眼整个省,整个本国都没听过这样的能人。 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想到刚刚在对方面大放厥词的一幕,程世伟脸色更白了,这一紧张,本就发闷的心口更加疼痛起来。 却在这时,一杯水递了过来,他想也不想接了过来,一口咽下,却余光瞥见杯沿的灰色,瞬间一怔,再然后呛了几口。 剧烈咳嗽一番,等平息后刚想质问她给自己喝的什么,却忽的意识到什么捂着心口面露意外,“江小…大师,这水…”他心口竟然不疼了。 江苒看了她一眼道,“是符水,暂化你身体的阴气。” 这一拨一拨的冲击,程世伟已然消化不动了,只能瞪大眼睛盯着她。 通鬼眼也就罢了,竟还能达到符纸化药的能力,也得亏对方不会风水,不然还让他这把年纪的风水师如何自处? 正想着,耳边却又传来少女随意的声音,“冒昧一问,大师今天在金马走了一圈,可看出什么问题?” 一看终于可以一展能力,程世伟调整心态,开口道,“有几处死物需更改位置,另外大阵也要重新布置,还有一点,钱老大他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我感觉这里有招煞的氛围,只是找不到痕迹。”说是感觉,也是做这行久了生出的敏锐。 江苒略带欣赏的看了他一眼,她用黑符引用的阴气,一般风水师是看不出来的,对方能感觉到,可见有些天赋。 当下也道,“大师眼力不错,这里确是引过东西,但是不是煞气而是阴气,时效只有三天。” “那难怪,我就说当时感觉有…”程世伟就势接话,说到一半却意识到什么,猛地看向江苒,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油然而生,“这阵该不是…您下的吧?” 看到江苒点头那刻,程世伟更是双目发黑,他取下墨镜,揉了揉眼睛,不住的叹息,“老了老了,哎。” 房间外,钱五和马风一直担心房间里的两人针锋相对,时刻听着里面的动静。 但不知道是大门隔音好,还是里面的人说话声音低,他们连个音节都听不到。 倒是一直在门口候着的那五人从马风他们出来就欲言又止,后面看两人面上担心更浓,终是忍不住道,“其实不用这么担心,江小姐挺…厉害的。” 也许是看到五人有话要说,加上马风也对他们之前找江苒的事好奇,便带着几人到了旁侧,顺势把钱五也喊来。 确定距离够远时,他才问道,“你们几个是不是知道江小姐的底细?” 几人本以为他们对江苒这么客气,肯定知道她的身份,哪知道也是不知,当下更觉得她神秘。 其中一人道,“我们不知道江小姐是干嘛的,但是先前雷海让我们找她,是因为江小姐的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