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出任,却也只好改了陵川王荆博文,这事儿便最终定了下来。
荆白玉悻悻然离开,只觉得有气无力,根本打不起精神来。
他不愿回寝殿去,便漫无目的游走一番,不知不觉一抬头,竟是到了涤川园的画阁之前。
荆白玉想到昔日里自个儿与厉长生初次在画阁相遇,时隔良久,仍觉那情景逗趣好笑的紧。
荆白玉忍不住裂开嘴巴笑了一声,复又板着脸,自然自语道:“不行,我要回去好好问问厉长生,到底与陵川王是个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一直都是陵川王的人,我却未有发觉?”
荆白玉想到此处,再也按捺不住,赶忙掉头疾走,一口气就回了宫殿。
“四月!四月!”
小太子一路叫着。
四月忙不迭的上前,道:“太子殿下您回来了。”
荆白玉道:“怎么不见厉长生?又跑去哪里野顽了?”
四月道:“掌事大人就在殿中,似是在与灵雨说话。”
“又是小灵雨。”荆白玉一听,道:“一天天两个人腻在一起,说不完的话!你去将厉长生给我叫过来,我有话与他说。”
“是。”四月道。
荆白玉负着手,气势非凡,小大人一般进了内殿,心中盘算良久,就想着一会儿如何责难厉长生才好。
只是他刚入了内殿,就见自己榻上躺着什么东西。
这一看,仿佛个小孩。
“呀!”
荆白玉跑过去仔细一瞧,并非一个小人,而是一只小兔子,通体雪白毛茸茸的,煞是可爱。
“这是甚么?”荆白玉惊喜非常,睁大眼睛,试探性的伸手去摸,那兔子模样有些个奇怪,但比普通的兔子还要可爱数倍,大耳朵自然下垂,简直萌煞个人。
“自然是兔子玩偶。”
一个声音自背后传来,道:“太子殿下可喜欢?”
荆白玉才抱起兔子玩偶,就听到厉长生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差点原地蹦起丈许高。
荆白玉怀抱着柔软的兔子玩偶,仿佛被抓了包,欲要将玩偶丢下,却也舍不得,反而抱得更紧,道:“什么兔子顽偶?这是你的?”
厉长生点点头。
荆白玉不给他开口机会,霸道的道:“在本太子榻上发现,就是本太子的了!”
厉长生被他逗笑了,说:“太子误会了,这兔子顽偶,本就是长生送予太子的,太子可喜欢。”
“喜……”喜欢!
荆白玉差一点子便脱口而出,硬生生止住,就差那么一点子,甚么颜面也都丢了。
荆白玉咳嗽一声,故作老成的道:“稀奇古怪,也便一般般罢。”
“太子喜欢便好。”厉长生点点头道。
“甚么话,”荆白玉道:“我是说一般般,不是喜欢。”
他抱着兔子顽偶跳了两下子,兔子顽偶亦是随着他跳了两下子,大耳朵忽闪忽闪。这兔子与小太子,乍一看竟有几分相似之处。
荆白玉摸着兔子的大耳朵,简直爱不释手,道:“哼,厉长生我与你说。你别以为弄些个小顽意,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厉长生佯装纳罕,道:“太子要与长生计较什么?”
“你与那陵川王到底……”
小太子荆白玉话到一半,突然住了口。
他低头一瞧,只觉毛绒柔软的兔子顽偶身上有凉丝丝之物,仔细一瞧,原是一块玉佩。这玉佩通体纯白莹润,与白绒绒的兔子几乎融为一体,一时竟是无有区别。
兔子玩偶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一瞧便是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
“这玉佩……”
荆白玉登时傻了眼,盯着玉佩出不来声,这不就是陵川王私底下贿赂收买厉长生用的玉佩,怎么会戴在兔子身上?
荆白玉愣了半晌,随即心中欢喜起来,厉长生将玉佩主动拿到自个儿面前,不就是说,厉长生还是自己这边的人,并不想去陵川王那面?
厉长生眼见小太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开心起来。果然孩子便是要哄的,哄一哄也就是了。
厉长生道:“太子殿下,先前在太后宫殿之中,长生怕隔墙有耳,所以无有解释,恐怕太子近日都在误会这事儿,所以长生也不好不解释。如今真相大白,太子可还怀疑长生?”
荆白玉咳嗽一声,板着脸道:“哪有,我没怀疑你,是你多心了!”
厉长生顺着他的话道:“原是长生多心了。那长生送予太子的礼物,太子可喜欢?”
荆白玉抱着兔子玩偶,用肉肉的小脸在兔子上蹭了蹭,道:“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那便好。”厉长生道:“也不枉灵雨赶了一日的活计。”
“甚么?!”荆白玉乍一听有点懵,蹭兔子的动作都僵了。
厉长生笑着道:“这兔子乃是灵雨一针一线缝制,天底下独一无二。”
“灵……灵雨做的?”荆白玉脸色瞬时变了数变。
这兔子自然是灵雨做的,厉长生可没那针线活。只不过是厉长生画了图样,让灵雨按照做的,正好赶了一日,等太子徜徉一日归来,堪堪做好。
荆白玉抱着兔子,一副纠结模样,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