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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姜笙钰伸手之时,黑衣男子袖中突然探出一物,绿油油的一小条,可不就是先前咬了他的蛇?
“蛇!”
姜笙钰低呼一声,反手便要去拍那条蛇。
黑衣男子快速的一格,便抓住了姜笙钰的手腕,道:“它不是要咬你,只是觉得你有意思罢了。”
“什么?有意思?”姜笙钰着实不能理解这个词儿,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它不会咬我。你可知,先前就是它咬了我,它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识得它!”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那桃花眼着实分外引人注目。
男子说道:“我自然知道,他乃是我养的蛇,昨日也是我叫它咬的你,我如何能不知道?”
“你,你是……”
姜笙钰这才浑身一个激灵,满脸的恍然大悟,道:“你是姓冯的那个狗屁医师!”
黑衣男子淡淡的道:“我姓冯,叫陟厘。”
厉长生与荆白玉也是这会儿才知道冯医师的名字,方才忙忙碌碌的,着实来不及请教姓名。
姜笙钰道:“我管你是什么梨,得罪了本公子,便要叫你好瞧!”
荆白玉一听,“啧啧”了两声,道:“不是梨子的梨,是陟厘,乃是一种草药,还可以用来造纸。”
虽然这个年代纸张还未有普及使用,很多时候仍是使用简牍书写。但是造纸工艺早已出现,陟厘便可用以造纸。
荆白玉小小年纪可谓是博读诗书,医术相关亦是懂得一些,虽然未曾给人瞧病治病,但理论上的知识,多多少少还是有的。
姜笙钰一时口快,哪里想到竟是被荆白玉揪到了短处,不依不饶的揶揄了一番,搞得是面红耳赤,只觉丢人的不得了。
姜笙钰乃是戎狄姜国太子,戎狄之人向来最为好战尚武,读书的确是姜笙钰的短板,尤其是这医术,他更是一窍不通。
姜笙钰狠狠的瞪了一眼冯陟厘,显然是迁怒了他,心里咒骂着,什么破名字,生涩的厉害,况且也没有人想知道他叫什么。
冯陟厘多瞧了一眼小太子荆白玉,走过去将手里的药草主动递过去,道:“你这小孩子,倒是懂得不少。”
荆白玉小大人一样,谦虚的说道:“只是略懂皮毛,医术方面不敢在冯先生面前班门弄斧。”
冯陟厘笑了笑,道:“说话也中听的多。”
姜笙钰没拿到药草,那面冯陟厘还将他当了空气,着实让姜笙钰心中郁闷之极。
厉长生一瞧,这气氛有些不怎么好,便开口调节说道:“冯先生辛苦了,若是冯先生无有急事,不如留下来,也好让在下好好感谢冯先生一番。”
“叔叔!”姜笙钰不乐意,道:“留他做甚么。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都不知道他……”
姜笙钰话说一半,赶忙住了嘴巴。心里思忖着,若是叫叔叔与荆白玉知道自己在冯陟厘那吃了亏,恐怕荆白玉又要嘲笑自己,这事儿还是不说的好。
“你好像很讨厌我。”冯陟厘转头去瞧姜笙钰,随即点了点头,道:“那再好也没有。我左右无事,留下来也无妨。”
“你……”
姜笙钰眼睛瞪大了几分,说:“冯陟厘,你故意的是不是?若不是看在你治了我叔叔的份上,我早就一刀削了你的脑袋!”
冯陟厘用平淡的眼神瞧他,道:“你这是何意,我竟是有些听不懂。”
姜笙钰道:“你少在我面前假装无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留下来便是想要继续整治我的,是也不是?”
“不是。”冯陟厘坦然的摇头,指着旁边的荆白玉道:“我瞧这孩子资质不错,又聪明伶俐,倒是个好苗子。之所以留在这里,便是想问问,他乐不乐意随我学习医术,拜我为师。”
“拜师?!”荆白玉的眼睛瞬间睁大些许。
“拜师?!”姜笙钰的眼睛同样睁大些许。
姜笙钰顿时面上青青白白,转瞬有变成了红色紫色。
原来冯陟厘并不是要戏弄自己,而是看好荆白玉,想要收他为徒……那自己方才岂非一直自作多情?
姜笙钰这般一想,整个人又是面红耳赤,着实多一句话也是说不出。
厉长生一瞧,那冯陟厘虽板着嘴角颇为严肃模样,但眼中尽是笑意,十有八/九就是在作弄姜笙钰。
还真别说,姜笙钰性子火爆,为人又直得很,一旦生气起来,仿佛火上浇油,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的确是有些个意思的。
冯陟厘瞧着温温吞吞,实则性子颇有些个恶劣,与动物为伍许久,难得遇见姜笙钰这般有趣儿之人,止不住便想要多欺负两回。
厉长生虽看了出来,却也未有点破。毕竟冯陟厘提出让荆白玉拜师,可算是天大的好事儿了。
荆白玉也兴奋的心中狂跳不止,心思千回百转,冯陟厘的医术这般出神入化,若是自己能学得真传,日后定然大有用处。
以后若是厉长生再受了什么伤,自己也可以为他诊治,不必像现在这般只能干着急。
荆白玉当下道:“冯先生,你莫不是在开顽笑?你真的愿意收我为徒?”
冯陟厘点点头,道:“就看你愿不愿意磕头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