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手。孙绍祖咳咳咳几声,深呼吸了好几回,才觉得那种憋闷的感觉消失了。
他张嘴就要骂迎春是个神经病,迎春就冲他笑了笑,他吓得浑身一哆嗦,闭上眼睛装睡。
就在这时,丫鬟素锦端着热水走了进来,迎春摸了摸水温,笑道:“这水有些太凉了,素锦再去换一盆。”
素锦诺诺的点点头,换了一盆滚烫的开水进来,迎春用灵气裹住手,拿着帕子浸湿,稍微拧了一下,盖到了孙绍祖的脸上。
孙绍祖哀嚎一声:“妈呀,烫死我了。”迎春就损他:“老爷还是堂堂男子汉呐,怎么金贵的就跟那豆腐块似的?这水哪点儿热了,我都受得住,您倒是喊起来了。”
孙绍祖的脸烫的跟那猴屁股似的,通红通红的。他想破口大骂,可看着迎春揶揄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倒是骂呀?”
想起刚才那濒临死亡的感觉,他忍不住缩缩脑袋,把那些污言秽语咽了下去。
迎春有些遗憾的给他擦擦脸:“老爷啊,您怎么就变得这么识时务呢?我还等着您骂我呢!真的,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就连打断你哪条胳膊、哪条腿我都替你想好了,您怎么就怂了呢?”
她一脸遗憾的瞅了瞅他的下身,孙绍祖觉得背后一凉,赶紧装乖装傻。这女人疯了,他不跟疯子一般见识。
迎春给他擦完脸,素锦端着热水就赶紧出去了,老爷夫人斗法她们这种小炮灰还是乖乖的闭上嘴壁上观吧。
过了没有多长时间,素芳战战兢兢的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迎春伸手接过药,拿着汤匙搅了搅温柔的说:“老爷,您该喝药了。”
孙绍祖腿疼的厉害,勉强撑着倚在床头上,伸手要接过药碗。迎春笑的特贤妻良母:“老爷,您受伤了,还是让我来喂你吧。”
孙绍祖有心说不用了,可看着迎春是笑非笑的眼神,怂的说不出来一句话。
就这样,迎春拿着勺子慢悠悠的喂着,孙绍祖喝的是苦不堪言,这老大夫许是烦了孙绍祖,给他开的药比那黄连都苦,要是一饮而尽倒还好,这一口一口的喝,喝的他直想吐。
若不是迎春轻飘飘的一句“敢吐出来,你就死定了。”他早就把碗给打翻,把药给吐了。
磨蹭了老半天,迎春终于把一碗药喂完了。孙绍祖松了一口气,就赶紧吆喝站在一边的素芳:“死丫头,没有一点眼力见儿,没看见这样快把姥爷我给苦死了吗?赶紧的,给我拿几块蜜饯甜甜嘴。”
素芳偷偷瞅了瞅迎春,迎春把碗递给她,挥了挥手,素芳如释重负的退了出去。
孙绍祖不满的盯着她离开的背影,迎春用手帕给他擦了擦嘴,甜甜的笑了笑:“老爷且忍耐些吧,大夫今天走的时候吩咐了,老爷喝完药不能吃蜜饯甜嘴,以免影响了药效。想必您也不想就此瘸着走路吧?”
孙绍祖咬牙:“行,不就是忍吗?老爷我忍得住。”迎春拍了拍他的脑袋:“不愧是老爷,就是比正常人能忍。”
迎春如今力气特别大,轻轻一拍,就把他拍的晕晕乎乎的差点没把刚才喝下去的药给吐出来。
孙绍祖疼的呲牙咧嘴:“我说贾迎春你会不会轻点儿?你是吃啥长大的?力气大的咋跟头牛似的?”
迎春瞥了他一眼:“力气大怎么啦?力气大是好事呀,力气大了可以好好收拾你呀!我的老爷,您最好祈祷以后别犯在我手里,否则我保证,您这断腿儿啊,断胳膊啊,那就是是家常便饭喽!”
孙绍祖哭的心都有了,他怎么就那么倒霉呢?花了五千两银子买回来一个凶神恶煞。以前好歹还知道装柔弱,现在原形毕露,动不动就说要让自己断胳膊断腿,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