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道:“我是拿钱的。”
“……”
“小鬼,你觉得自残是一件正确的事吗?嗜血疯狂,内心扭曲,是一件该被忽视的事吗?”
“你连自己都要伤害,你连自己都不重视自己。血腥味闻多了,就什么人情都没有了,慢慢地,越来越疯,越来越麻木,一生活得都像草木顽石,你不遗憾吗?你不疼吗?”
……
这些对话,就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那样。
哪怕谢清呈后来走了,与他关系淡了,他始终都还记得那一天,是第一次有这样一个人,把手伸给他,然后问他。
你不疼吗。
你怎么连自己都不重视自己……
贺予看着这个男人垂着头把最后一点烟抽尽。
他忽然说:“谢清呈,你想知道警方锁定的L是谁,是吗?”
“……”
“你不要难过。也许我可以帮到你。”
谢清呈蓦地抬起头,睁大桃花眸看着他。
“别忘了。”贺予说,“我也是个黑客。”
“……”
“他们使用的设备是最尖端的,出于习惯,那种设备一面世我就了解过,刚才我也已经拦截了对方对我手机的攻击。他们的程序我大概都清楚,这些人雇佣的技术员,未必是我突破不了的。”
贺予没在和他开玩笑。
他的神情非常严肃,甚至是庄重的。
像是在和一直以来,以不可逾越的姿态矗立在自己面前的山岳宣告,他早已成长,不再是当年无尽夏里的那个无助的男孩。
谢清呈一时间很茫然,头脑一片空白,思绪都是乱的。
过了很久,他听到自己在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贺予静了一会儿,忽然,他把手伸给他。
就像谢清呈当年,有勇气把手伸给那个疾病发作,抑郁成疾,暴力嗜血,自残自伤的孩子。
“因为曾经,你也对我做过同样的动作。”
“……”
“谢清呈,我从来都不喜欢你。”
“但是……”
无尽夏绣球花的香味好像又从那一年的盛夏飘来,站着的人向坐着的人伸出手——
“谢医生,我也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