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靠后站着的女人看得心惊胆战,互相拉了拉超短裙的裙角,小声道:“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站着陪他们呗。”
“我好担心会出事,这酒上次一个老板稍微喝的多了点,他带来的那个情妇就快被折腾死,一会儿万一贺少让我们陪他该怎么办啊……”
“没事,没事,那、那也可以拒绝,我们这儿本来就只是招待着喝个酒而已,其他那都是你情我愿的私事……就算是贺少他也不可能强迫我们……”
“可是……”
她们俩的声音略响,被前面的领队听到了,领队回眸警告性地瞪了她们一眼,俩姑娘立刻不敢再做声,低着头,各自心里都直打鼓。
第三杯已经下去了。
谢清呈脸上泛起了薄红,眼神也微显凌乱。但他还没有意识到那酒不对劲,只是看着眼前的男生。
他抬手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带着些酒意上头的鼻音:“……贺予,差不多了,你别再闹了,和我回家吧。”
贺予的声音变得很轻柔,不再像他一开始见到谢清呈那样冰冷。
他又给谢清呈倒满了一整杯,推过去,蛊惑着他:“好,我当然会和您回去。您这么有威信,您的话我都会听……来,谢哥,再喝一杯,这杯下去,整瓶就差不多喝完了,不要浪费。”
谢清呈靠在沙发上,他的眼睛里已经有了血丝,那双桃花眼被酒熏得有些湿意,脸上也起了些红。但他依旧西装笔挺,衬衫扣得严严实实,没有任何想要逾矩的意思。
他饮下了第四杯酒。
可这酒都灌得差不多了,谢清呈却还是自制力很好,看都没看那些艳丽的女人们一眼。
看来人装的时间长了,总还有几分演成了真的,是不是?
“……”贺予沉默着。
有些不悦,有些烦躁。
他想,或许是谢清呈单身太久了,他应该给谢清呈一点催化。
于是他抬眸,瞥了站在谢清呈旁边的两个女人一眼。
那俩姐姐琉璃心窍,瞬间便明白了该做什么,一个笑着端起酒杯,一个从沙发后面绕过去,软洋洋地坐下,要往谢清呈身边靠。
“帅哥……”
“听贺少叫您谢哥哦,那我也这样称呼您好不好?”女人身子很软,娇柔地抬脸对着谢清呈的耳侧呵气如兰,点了蔻丹的手靠近了谢清呈宽阔的胸膛,指尖碰上他扣的严谨,很有禁欲意味的衬衫扣。
男性的衬衫领扣,本身的设计方式就是方便他人来解系的。
那姑娘见谢清呈面庞俊朗,极具男子汉气质,挑逗中又带了几分真切的喜爱:“谢哥,不如我再来陪您喝一杯……”
“啪”地一声。
女人一个激灵。
她纤细的手腕被谢清呈紧紧攥握住了。
谢清呈闭了闭眼睛,眼里竟有了几分清明,他一把将她甩开:“下去。”
女人:“……”
“下去。别给脸不要脸。”
女人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很有些尴尬地看向贺予,不知贺少什么反应。
然后她看到贺予堪称可怕的眼神。
贺予倚靠在沙发上,一只手肘展靠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手端着酒杯,年轻人修长的腿架着,一直盯着自己对面的那个男人看。
眼神很冷,算计不成,贺予终于不再装了。
他的目光凝成了冰,里面流淌着霜。
“你……”谢清呈头疼得厉害,身上也一阵一阵的,泛起可怕的烧热,“你到底走不走……”
贺予轻叹息:“说不到两句软话,就又是呼来喝去。谢哥,您真是个没有心的东西。”
顿了顿,唇角却绽开一个森冷危险的笑——
“嗯。我倒是愿意和你走了,但你现在,还走得了吗?”
“……”
谢清呈一寸一寸抬起眸来,眼眶都像是烧着的。
他这会儿终于感觉到不对了,59度梅的力道已经开始疯狂地往他四肢百骸冲撞。谢清呈喘了口气,他的身体有了肉眼可见的酒精不耐受的反应,就在贺予的眼皮子底下,谢清呈原本苍白的皮肤泛出些不正常的薄红,雪天里冰砚台中凝冻了的胭脂似的,酒色好像渗到了他的骨头里。
“你这个酒……”
“有点贵。”贺予温柔道,“但却是好酒。”
“……你……!”
“谢医生对我那么好,我当然要好好款待您。是不是?”
谢清呈蓦地站起来,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贺予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怒火烧上了他一直压抑着的内心,他一把扫了茶几上的酒盏,酒瓶乒乓碎了一地。
他跨过茶几,一把扼住贺予的衣襟:“你他妈疯了?!你居然……贺予……你居然……”
“我居然?”
谢清呈气得嗓音都在颤抖,他哪怕再愧疚,遇到了这种神经病干出来的事,还是气红了眼:“你敢给我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