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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类(2 / 4)

精神病人都是优先保护的,甚至有自我牺牲的精神。

这一点他从前见识过。

他想,贺予选择把机会给他,应该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所以谢清呈平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开了口,竟然是依旧能把贺予气死的讲道理的口吻——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撬开他一道口子。

结果他们从鬼门关回来了。

谢清呈的防御界限就也重新打开。

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谢清呈用和孩子解释太阳为什么会发光的平静态度,对贺予道:“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改变?”

“你从前不知道我是谁。但我一直都很清楚你是什么人。”

“……”

“所以尽管你得重新适应,我却没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自己的。”

“……”

“摄影棚里的事情,是你我都觉得命在旦夕时才发生的,这和人在醉酒状态下因为冲动做了一些事,道理是一样的。现在情况已经回到了正轨,那些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再被提起为好。”

“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谢清呈讲完了,觉得自己讲的还不错,于是直起了身子。

当然,他没有告诉贺予,在贺予沉入水中失去了意识的那一瞬间,其实他也随之从窄台上重入水里。

他见惯了生死。

但他怎么可能真的像冰山沉没时的Rose一样,冰冷无助地躺在夜幕下,在海水中,看着海洋之心沉没,火一般炽烈的男孩被冻成了无生气的寒冰。

那是个柔弱的女孩,是Jack的情人。

而他是个大男人,和贺予也没有那样刻骨铭心的感情,他们俩之间,只有一堆说不清道不明的烂账。

他怎么能由着贺予这样。

贺予清醒时,一直用力抵着他不让虚弱的他下来,但贺予失去意识张开双臂沉下去之后,谢清呈深吸一口气,随之入水。

他把少年从冰冷刺骨的水里抱起来,抱到了那个还能呼吸到氧气的最后一方窄台上……

或许正是因为这几分钟互换的时间,他和贺予,他们两个人最终没有溺水身亡。

但这些事,谢清呈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说了煽情,何况小鬼现在的精神状况已经很差了,一个劲地要缠着自己,再多说一些,只会更增自己的麻烦,更加没法将生死关头时两人发生的对话切割出去。

因此谢清呈想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什么漏说的话了,于是道——

“好了,你睡一会儿,然后就——”

这一次他没来得及讲完。

因为贺予是真的火了。

他醒来时的情绪还算沉和,对谢清呈怨恼中又有许多理解和伤心,谁知谢清呈一进屋就拔吊无情噼里啪啦讲了一堆大道理。

那架势,和之前在他家里给他看病打针时没有任何区别。

贺予又伤心又生气,火气渐渐往上窜,慢慢压不住,最后忽然发难,一把将谢清呈拽过来,动静之大,晃的病床旁挂着的点滴液叮当作响。

紧接着他谢医生就被他直接拽到了窄小的单人病床上,还差点就压倒了贺予打着点滴的那只手。

谢清呈瞳孔收缩,没料到他这样,低声道:“干什么你!神经病?!”

贺予死死攥着他,不让他有任何的可能,能从自己掌心中脱出去。

尽管少年受的损伤比他大,此时此刻脸色还很白,嘴唇也枯干,还穿着看上去可怜巴巴的病号服。

但是这根本掩盖不住他黑眸子里洇染出来的血腥和凶狠。

谢清呈打算翻脸不认人了。

贺予这样想着,于是他刚醒时还带着些柔的眼眸,逐渐地就变得非常阴森。

“你别说我神经病。”贺予的手慢慢上移,改掐在谢清呈的后颈处。

那少年疯狂固执的力量释放了好一会儿,无声地逼迫着谢清呈不许离开。

然后他的手才再一次缓移到了谢清呈的唇角,细细摩挲。

他的声音很浑,压得极低。

“你也是,神经病。”

“……”

“彻头彻尾的。”

“……”

“和我一样的。”

他说话的时候,呼吸离谢清呈越来越近。

谢清呈就没见过这样的病人,戾气和力气都大到蛮不讲理的地步。

因为谢清呈反抗的太过用力,贺予一只手掐不住他,又猛地抬起了另一只还戳着针的。

顿时吊瓶针头都戳歪了,刺破了血管壁,错误的注射似的他手上迅速肿起了一个狰狞鼓胀的淤青肿块。

谢清呈无疑也看见了,他觉得贺予真他妈病得太重了。

他也不能再动,再动估计贺予能把整个盐水架子都掀翻在地。

谢清呈只能半撑在贺予的病床上,咬牙低喝道:“我好好讲道理你又不听……你到底想干什么!”

“……”贺予的眼神闪烁一下。

问到点子上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想让谢清呈走。可让谢清呈留在这儿,面对这人冷静到可怕的样子,又只会更增他的气恼。

所以他盯了谢清呈一会儿,忽然拽住谢清呈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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