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意。
谢清呈淡道:“你实在太抬举你自己了,我从来没有害怕过你,我只是觉得那些经历很恶心。”
“……”
又道:“既然不打算再做,来我房间干什么。”
贺予想了想,好像真的想不起自己是为什么来的了。
他说:“没什么。我这就走了。”
“嗯。”
“谢清呈。”
“嗯?”
“……走之前,你能不能也抱我一下?”
谢清呈闭了闭落着星月的眼睛,冷淡道:“我说过,在我这里,我们的关系不会因为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就有任何的改变。我的想法没有变。”
“……”
“你走吧。”
如果是从前的贺予,断不可能就这样离去的。
可是这一次他盯着谢清呈看了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再说了,好像该说的话已经都说完了一样。
他原本有很多戾气,可以化作他的燃动力,让他在谢清呈面前厚颜无耻地纠缠。
但是这几天思索下来,那种戾气,好像已从胸臆间抽走了大半似的。
他知道谢清呈抛弃了他,丢下了他,知道谢清呈做过的抉择里,确实从来没有他——然而了解了一些真相原委,他很难再觉得是谢清呈辜负了他。
辜负是正常人的行为,谢清呈在整个事件的漩涡之中,早已丢弃了正常人的身份。
谢清呈连自己都不要了。
又为什么要为自己驻足呢?
贺予尽管依然难受,但已不是不能理解。
所以在谢清呈又一次让他离开后,他真的走了。
桌上是贺予带来的热可可茶,谢清呈脱力似的躺在床上,抬起手,用胳膊遮住自己的额头眉眼。
身上还残有贺予的温度,很温暖,却不是他想要的。他在地狱里活了太久,他始终走不出父母的死,放不下老秦的死,他活在死人中太久,已经不习惯与活人贴近的感觉了。
还是自己一个人待着比较好……
谢清呈在疲惫和混乱中独自睡过去,直到天大亮大明。
谢清呈回沪州之后,自然又是一番折腾。
郑敬风,陈慢,黎姨,谢雪……他们出于关心,会来询问他整个事情的经过,谢清呈虽然不怎么有耐心,但还是一一都说清楚了。
当然,他们所知道的,都仅仅只是冰山一角,当时在摄影棚里发生的事,心知肚明的只有他和贺予两个人。
贺予确实没有再要求谢清呈和他做那种事情。
尽管少年的欲念是很隆盛的,眼神里的熔流藏不住,不过贺予一向都对精神病人有着比常人更多的保护欲和同情心。他视他们为自己的同类,自然不会多加欺凌。
谢清呈原本以为贺予只是随口一说,后来却发现贺予是真的言出必行,他在这方面倒还确实是个信守承诺的君子。
转眼间,除夕到了。
谢清呈在新年那一天,收到了贺予的一条消息——
“我爸妈临时有事,又要回燕州了,不过这次他们让我一起过去。”
“但我不想去,我拒绝了。”
“……”
停了好久,贺予似乎在等谢清呈的回复。
但谢清呈一直没有回复,他就又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我不想一个人。能来你家过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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