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已经大致确定了录像内赵雪所说的“听话水”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在过去那些年中,这种药水成了志隆集团对艺人为非作歹的利器。
“**不离十了,我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打探到一点关于志隆集团内部的口风。”贺予一边把那些失踪艺人的信息打印出来,一边和谢清呈说道。
但这次谢清呈却没立刻回应。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黑眉微蹙,陷入了沉思之中,对于目前的局面,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忽然没有了贺予的那种乐观。
“咔哒”。
最后一页纸从打印机里跳了出来。
谢清呈尚在出神,这时,教工宿舍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是吉他的弹奏声和学生的起哄声。
贺予听到声音,再次抬手看了眼表面,这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五分了——他往谢清呈那边望去。
谢清呈被这吵闹声打扰到了,男人起身,准备去阳台关窗,一边走还一边冷道:“不像话,又是这种事情。”
贺予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问:“什么事情呀?”
“还能是什么,你们这种青春期小孩子喜欢干的公开告白罢了,大学城一个学期能见到十多次这种场面。这次也不知道是哪个傻逼,居然把这种垃圾活动摆在教工宿舍下面。”
贺予:“……”
谢清呈走出去一看。
果然如此,宿舍楼下不知道是哪个男孩子准备表白,心形蜡烛摆在地面,在风里摇曳着,一支雇来的乐队在下面弹奏着改编过的老情歌。
十二点对于医科大而言并不算迟,很多学生才刚刚从夜自习回来,见此情景纷纷驻足欣赏,或羡艳或起哄,就连教工宿舍里住的也基本都是年轻的,还没成家的老师,老师们也没睡,也从窗户里把头往下探。
“好浪漫啊……”
“谁啊?谁和谁表白?”
“怎么没看到男女主,就只有乐队在弹唱?”
有学生忍不住问被雇来的乐手:“请问是谁要告白啊?”
乐手:“我们也不知道,网上匿名下的高价订单,哦对了……”
他想起来什么似的,掏出手机,看了眼和那位神秘买家的沟通记录,清了清嗓子,等他的队友们一曲终了,他拿着麦克风,照着买家要求,仰头对着医科大教工宿舍楼喊了一嗓子:
“这一首《Myheartwillgoon》是贺先生送给他的罗斯小姐的,祝罗斯小姐生日快乐。”
谢清呈啪地把窗户关上,冷着脸:“现在这些学生越来越愚蠢了。有钱烧的慌。”
结果他一回过头,就不期然地撞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挨得他特别近的贺予身上。
“你——”
贺予垂着眼眸,他忽然把谢清呈的手握住了:“对不起,哥哥。看来你不喜欢。”
“……”谢清呈顿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实在是有些惊讶和无语的,甚至有些想揍贺予,只是脸上平静习惯了,神情在贺予看来,居然还算淡定,颇有他谢清呈一贯的冷漠风范。
而这时候,宿舍外的烟花棒燃起来了,一簇簇小小的金色烟火往上升而后炸开——沪州不禁燃烟花实在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星星点点的烟火倒映在贺予的眼睛里,贺予说:“但我……我其实准备了好久了,所以我才急着用那种方法去找你,希望你今晚能和我在一起。”
“哥,生日快乐。”
谢清呈在众多过激言论中选择了一个比较沉稳的:“……你是不是有问题,我生日不是今天。”
贺予却把额头抵住他的额头,他们身后,就是阳台窗外不断绽放的烟花。没有人知道是谁在表白谁,但学生们都因这样绚烂的景色而惊呼出声,纷纷艳叹不已。
“我知道,可我说的是你十三岁那一年战胜了死亡,回到陌雨巷的那一天。”
谢清呈一怔。
贺予接着道:“我特意去问了黎姨,她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却记得你车祸之后出院回来的日子。没有人了解你过去曾经受过多少苦,但我全都记在了心里,没有人在过去和你说一句——谢谢你回来。但我想补给你。”
“我想让你知道,秦慈岩不在了,还有我能够完全地明白你。”
“哥。”不知是外面的烟花声和笑闹声太响了,还是贺予的声音轻下来,他抵着他的额头,握着他的手,对他说,“这是只有我一个人能够为你庆祝的生日。我知道我们现在面对着许多困难,悬案,危险,但是你瞧,外面还有好看的烟火……你还有我。”
“你不要怪我今天跟着你缠着你……因为我怕连你自己也忘了这一天,而我真的很想对你说这一句——”
“谢清呈,二十年前,谢谢你那么坚强,把一切都挺过来,才让我有机会,能在后来遇到这样的你。”
“……”
谢清呈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荒唐的事情。
但是贺予说这番话的时候无疑是深情又真诚的。
谢清呈很难对这样一种感情发出什么火来。
他这个人,对于自己受的苦难不会太在意,他早就已经是个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