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点燃了。
谢清呈淡色的嘴唇噙着女烟,嘴唇下面是雪白的齿和隐约可见的舌尖。他吸了一口,然后那修狭的,骨象匀秀的手指夹着纤细的女烟,轻轻敲去烟灰。
这个硬劲挺拔的男人,拿着她递给他的女烟,薄荷青霭散落,绕指萦身。
他给了她一个无声的答案。
蒋丽萍看了他几秒,把目光转开了,这个“婊/子”的眸中隐约有微润的光在流转。
她迅速画好了地图,把图纸递给了谢清呈。他接了她的图纸,扫了几眼便看懂了。
蒋丽萍道:“你们走吧。”
贺予也已从血腥和杀戮中回过神来:“那你呢?”
“我在这个组织待了这么多年,沾了无数的黑暗和鲜血,是因为我有一件我必须去完成的事。那件事我还没做完。而且一旦我走了,黄志龙的疑心会更重,情况就会变得更棘手。”蒋丽萍干脆道,“我还不能放弃。”
她说着,红裙摇曳,迅速收拾了一下自己:“听着,黄志龙搭乘的飞机是K1054,会在明天中午飞离沪州国际机场,你们带上所有证据。包括你们自己的。”
她扫了贺予一眼,看来她已经清楚贺予之前是在骗她,他们手上肯定有物证。
蒋丽萍继续道:“出去之后,立即报警,但不能报市局——必须直接,报到省厅。找胡厅本人。”
情况危急,陈慢抢着问:“市局有黑警吗?是谁?”
“很高的职位,但他是个聪明人,我目前手里并未掌握可以坐实他犯罪的证据。”蒋丽萍说着,报了一个名字,那名字果然让陈慢骤时心惊。
谢清呈:“所以当年杀我父母的人……”
“不是他,他只是一把伞,不直接参与杀人。”蒋丽萍道,“真正负责让人见血的,都是我们组织里的杀手。但很难确定到底是哪一个。”
谢清呈指陷于掌:“那你知道……这个组织最高层的人是谁吗?”
蒋丽萍:“我知道,但我不能确定那是不是他的本名——他姓段,名叫段闻。澳籍华裔。他行事非常低调,基业都在境外,国内关于他的信息很少。其他还有一些事情,我就不能再说了。”
“为什么?”
蒋丽萍抬手,给他们看了自己手腕上戴着的一个表环,那玩意儿和在
地下室死去的保安身上戴着的东西很相似。
“泄密监测器,完全是黑科技,那个组织里有世界上最顶尖想法最疯狂的科学家,他们集结在一起,思想和水平远远领超了正常的科研院所。这种监测器就是他们设计的。”蒋丽萍说,“我这些年做过观察研究,知道讲到哪一步,表环的致死装置就会被触发,所以很多信息我知道,却无法泄露。”
“这个表环的造价不菲,到了我这个等级,能够直接接触上层的人才会在宣誓效忠的仪式上被佩戴,且终身无法取下。”
贺予:“那刚才地下室我们遇到两个保安,他们的脚踝上也有……”
“那是黄志龙做的仿品。”蒋丽萍说,“识别能力弱很多,稍微讲一点对他不恭敬的话就会触发连锁反应,甚至有时还会波及周围佩戴同样表环的人,人工智障一样,也就适合他这种草包用了。”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段闻的那个科研组织的强大与疯狂程度,远超你们的想象。一些科学家的发明装置,甚至就像达芬奇的设计一样,是完全先于时代的,非常恐怖。你们看到的这个手环,不过是他们最没技术含量的普通产品罢了。更高端的,黄志龙别说模仿,就连想都不敢去想。”
说完她看了一下手机,那上面开启着内部监测系统,此刻系统正在飞速弹刷着志隆集团内部的消息。
有人在汇报,地下室的火已经扑灭了,里面并没有寻找到贺予的活人或者遗骸……
“来不及了。”蒋丽萍一瞥之下,利落地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我拖延不了太久,你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还有什么最后需要问我的吗?”
尽管他们想问的太多了,比如他们在易家村看到的“卢玉珠”到底是谁,是不是与他们这个神秘组织有关,比如《审判》剧组的那两个失踪女孩是否和他们有瓜葛……但都没有时间了,若蒋丽萍再不走,黄志龙很快会发现这里的问题,他们必须当机立断,只选一件——
谢清呈:“你们从哪儿知道血蛊……”
贺予打断他,他认为这个组织既然这么厉害,知道他是血蛊根本不奇怪,而且他也完全不想在陈慢面前提及自己的秘密。于是抢道:“这不是最重要的,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我们很需要你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