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手里。
贺继威当时虽然已经很有名望,实验室也在迅速走高,但他还不是后来的贺总。卫家的请柬是求也求不来的,沪州所有的生意人都知道拒绝他们家的邀请不是疯了就是傻。
于是贺继威去赴宴了。
而Vivian后来一直在用rn—13保胎,她和贺继威当时都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死马当活马医,他们并不知道连这救星似的药都是组织刻意安排推荐的。宴会当天,那个暗属于组织的科研员把给她注射的RN—13,换成了催产的药,Vivian破了羊水,被当时就在旁边的科研员紧急送往了安排好的医院进行生产。
鸠占鹊巢的事情,就那么发生了。
在那个私人病院生产室,Vivian诞下一名男婴,她流着泪要医生接丈夫打来的电话,那时候贺继威正在疯了一般赶来的路上。
“我希望他叫贺予……这是老天给予我们的最好的孩子……你记得吗?我们早就想好了,要叫他贺予……”
“好好好!你别说话了,我马上就到了!我马上就过来!”
贺继威不曾想到,那是他和他真正的Vivian最后的对话。
母亲年轻,胎位正,孩子生的很快,生产完毕后她要被推入监护室监看。Vivian疲惫地闭上眼睛,一双手搭在了她病床的护栏上,把她往专用电梯方向推,但Vivian没有看到,那个人按的电梯键,并不是正常的产妇监护楼层。
而是——
负二层。
太、平、间!
整个过程中,科研员利用早就准备好的最初代的听话水迷晕了医护,完成了谋杀,混淆了视听。
与此同时,早已做好准备,被调整到和产后的Vivian相似状态的卫容躺到了移动病床上。
电梯门再一次打开,推车进入。
电梯上升,带来轻微的失重感,卫容插着那些管子,戴着呼吸面罩,脸色苍白异常,但她知道,那不是因为生产的痛苦,而是因为她的极度兴奋又极度心虚。
她睁着眼睛,看着电梯内苍冷的灯。
那个组织派来的人在她病床边轻声说:“卫小姐,出了这个电梯门,前尘过往,一笔勾销,你要记得,你就是吕芝书,你就是贺继威的太太,贺予的母亲,你就是Vivian。”
她点点头,紧紧攥着自己冰冷的手。
叮的一声,电梯门再一次打开了。
她被推出去,这一切因为有组织的瞒天过海,没有任何人发现异状,她被推进了监护病房,护士接过了推车扶手,和接应每个产妇时那样,职业性地确认了句:“产妇姓名?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嘴唇在呼吸面罩下一开一合,心跳像擂响了一张看不见的战鼓。一场长达二十年的骗局就此拉开了序幕。
“吕芝书。”她说,“我叫吕芝书。”.
“这些东西,贺继威都有留下证据。”卫二见谢清呈读到了这里,便说道,“我们对吕芝书进行了审讯,她供了一些内容出来,与这份书信中讲的内容也能对上。”
“………”谢清呈闭上眼睛,明明只是在那么几页文字而已,他却好像把浑身的力气都抽空了。
卫二:“假吕芝书做的全身速整,虽然让她暂时拥有了Vivian的相貌,但是他们的技术也非完全成熟,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容貌开始迅速衰垮,这让她变得很焦虑。她发了疯一般地想要Vivian的美貌,又极其地厌恶Vivian留下的一切东西。贺继威说她有一回发病似的烧毁了以前的很多旧物,他当时以为她是精神受到了刺激,但事实上她是真的想毁掉那些痕迹。”
谢清呈想到贺予曾经和他聊起过这件事,贺予当时说——“我妈几乎烧掉了生我之前全部的衣物,照片……”
贺予还和他提起过,说自己母亲年轻时很喜欢穿当时流行的复古港式红裙子,非常喜欢红色,但是生完自己就再也没有穿过。
当年承办卫家婚姻的山庄内的老人,也提起过卫容非常厌恶红色。
其实这个女人厌恶的根本不是红色,而是Vivian这个人……一切都对上了。
“她的心态并不难理解。”卫二道,“她一面极度想拥有Vivian的一切,成为贺予的亲妈,一面又看不起贺予这个出身寻常的真正的母亲。她把真正的Vivian杀了还不够,还要抹杀她曾经生活过的一切痕迹……她唯一抹不掉的是贺予,她既需要以贺予的亲妈自居,完全地占有这个孩子,又不想看到这个孩子身上属于Vivian的影子,这二十年贺予就是在这样畸形的家庭环境下生长的。”
谢清呈闭着眼,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卫二说到这里,顿了顿:“贺继威最后和贺予坦诚一切的时候,应该表达了他极度的愧疚与懊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被假吕芝书蒙蔽了那么长时间,还和她有了真正属于他们的骨肉……也就是贺予的弟弟贺鲤。他为了照顾‘妻子’的感情,顺着她宠了贺鲤那么多年,却几乎不曾靠近那个真正属于Vivian的孩子。甚至……他当年在贺予两岁时与之补办婚礼,郑重其事娶进门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他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