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尘筠悄悄挪动了一下位置,挡住原时泽丑恶的面貌,不想让他多看言欢一眼。
曲承意正转过头来,想要跟他商议,原时泽的成名招式,然后就看到了这一幕,微微一愣,随即抿唇笑起来。
师妹看人确实蛮准的,一开始他还挺为师妹叫屈的,并未上门提亲,就怀了孩子,这不是话本里面,专门欺骗无知少女的渣男吗?
修为虽是强悍,但对上原时泽,却又无力,要他何用?
不过现在看来,倒也蛮有用?
曲承意没再多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两个人的含情脉脉,说道:“妹夫,有件事我想咨询你一下。”
宴尘筠扭头:“你说。”
肖钰:“噗嗤!”
两个人同时看了过去:“有什么好笑的?”
“为什么要叫妹夫?我听着好不习惯,就不能喊名字吗?”
曲承意一撇嘴:“呵,天真。”
肖钰:“???”
曲承意没再理他,继续说道:“我一直想问你,原时泽避开的是你的灵气还是你的剑招?我有个想法,你看能不能可行。——就是,你的修为高出我一大截,既然你不能直接对原时泽施加伤害,那,用你的修为,帮我催动绝招,我再附上自己的灵力,去杀了他,怎么样?要不要冒险尝试一下?”
宴尘筠看着他:“若是失败——”
“顶多就是在床上躺两个月,不是什么大事,师妹记得给我找最好的医修,购置最好的丹药。”曲承意迫不及待,“来试试?”
宴尘筠笑:“好,稍等,我觉得还可以改善一下。”
——曲承意的思路应当没错。
他被抗拒的,应当是身份和灵气,但是这种限制应当也只是正面针对原时泽才有效,天眷并不能阻止他为其他人疗伤或者提供灵力。
想通之后,宴尘筠迅速拿出一叠符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肖钰瞳孔地震:“道友你到底什么修为啊?我师尊也不能像你这样,轻易画出符箓来啊……”
宴尘筠声音柔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声:“唯手熟尔。我习惯了,东皇前辈毕生追求只有剑术,,并未在符箓一道下过功夫,不擅长也是正常的。”
画完后,宴尘筠递给了曲承意:“贴到剑身之上,但是不能直接用,出招的时候,用你的灵气将它覆盖,符纸会融化,灵力也会四溢,跟你的灵气汇合在一起。”
曲承意一拍大腿:“妙啊!”
言欢在储物袋里扒拉了一会儿,也找出来一件法衣:“师兄穿上它,可以抵御元婴后期的全力一击,就算我们猜测错误,被反噬了,至少不会受重伤。”
肖钰再次惊呼出声:“你们到底哪来的这么多好东西?!”
言欢转头对他笑:“最近刚做出来的,回头我也给你定制一件,材料我还有很多,不过你得自己出炼器师的费用。”
肖钰顿时来了精神,兴致高昂,摩拳擦掌:“我也来帮忙,符箓也给我一部分吧!”
言欢点头:“我这里有很多符箓,肖师兄你先拿去用。”
曲承意还有点不好意思:“这是妹夫特意为你定做的吧?你都还没有用过呢,我这——”
言欢不耐烦道:“师兄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了?关键时刻,不要叽叽歪歪的,赶紧过去帮忙。”
东皇凌手里的剑,赫然就是那把从慈悲城带出来的那把黑色的剑,一如既往的朴素暗沉,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灵力。
但靠的近了,却又能察觉到上面涌动的力量,像是沉寂许久,终将出鞘的锋芒。
“听闻,你修行了一门特殊的功法,寻常人等难以伤到你,在下倒是颇有几分兴趣。”
原时泽看着他,差点忍不住就失控了——东皇凌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他还活着?!按照计划,失去本命剑之后,他不是早就进入到了天人五衰之境吗?看他的样貌,也确实已经开始衰老了,但这种程度,距离老死尚且遥遥无期!
到底是哪一步又出现了差错?!
原时泽脑子里不停回想,他计划中的每一步,甚至开始感到了惶恐。
言欢和那个少年逃离掌控的时候,他只是气恼,气恼手底下的人不中用,也气恼自己太大意,但仍是能够感觉的到,一切都尚且还在可控的范围内,不必太忧心。
慈悲城秘境未能按照计划,放出鬼王除掉行知,他也觉得,尚有机会,天佛门气数已尽,这最后的片刻辉煌,赠予他们亦是无妨。
但是现在,他看到了东皇凌。
强大、冷傲,且在全盛时期的东皇凌。
原时泽知晓自己的记忆深处,仍旧封存着诸多秘密,需要特定的场景或是遇到特殊的人,才能够解锁,比如此刻。
东皇凌的出现,让他的记忆中再次多出来一些画面,不等他消化完毕,两个大字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劲敌,你死,或者,我亡。
直觉,那是一部分很重要的记忆,然而,东皇凌并没有给他收拾这段记忆的时间,说完那句话,他就提剑砍了过来。
原时泽瞬间脸色大变。
这与他以往遇到的招式完全不同,那股雷霆般排山倒海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