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以为如此解释差不多了。谁知这世子好似醉了酒,不容辩解,怒气冲冲一脚便踹翻面前一张摆满杯盘果子的食案,稀里哗啦声中,拔剑就要砍人。 管事吓得绕屋游走,最后被逼停在角落,无地可去,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住叩首,利剑抵胸,方白着脸说,因那买断玉绵的人厉害,老鸨无论如何也不敢得罪对方,所以不能送人出来。 “那人是谁?” 管事摇头说不知,家中就只老鸨一人知晓而已。说完涕泪交加,不住磕头,又说去年神武大将军陈思达宴客叫唤玉绵也是不成。起初他也要寻金风楼的不是,后来或是知晓了贵客的身份,事情不了了之。 “世子饶命!小人说得全是实情!并非不敬世子。今日你就是把小人杀了,小人也没法将玉绵娘子送来此处!” 宇文峙命人滚出去,阴沉着脸,再转到屋中一方屏风后说道:“你不必急。我不信那人能一手遮天,难道是皇帝不成!” “你等着!我在金吾卫里也有交情不错的人,等我叫来,寻个由头,用缉拿盗贼的借口进去搜人!” 他说完就走。 “等等!” 絮雨叫住他。 她不愿这样做事。声张太大。而且,从方才那管事的讲述来看,买断玉绵的人,来头确实大,比她想象得应当还要大,连陈思达如此身份地位的人竟都不敢为难。 “你是瞧不起我?”宇文峙顿时恼羞成怒。 “你莫误会!”絮雨安抚。 “我寻她,是因她是我的故人,而非仇人。她本就不愿出来,你若这样强行闯进去,即便找到人,我又如何和她见面?” 宇文峙听了,面色这才转好些,皱眉恨恨道:“那怎么办?我这样叫,她不来,硬的,你又不答应!” 絮雨的目光落在房中对面南墙上的几轴侍女图,没有回答。 他望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脸色又转不快。 “莫非你是想寻姓裴的来帮你忙?他比我脸面大,能压住那背后的人,是也不是?” 絮雨回神:“我要找他帮的话,还等到今日?” 宇文峙被抢白,轻哼一声,倒也不言语了。 “我有个办法,可试一试。”絮雨忽然说道。 “你叫人给我取笔墨。” 宇文峙不解,但立刻命人准备。很快笔墨纸砚送到。絮雨当场伏案作了一画,请宇文峙相帮,叫方才那管事将画转给玉绵。 宇文峙好奇窥了一眼:“你在纸上画甚?” 絮雨将画拿开,避过他的视线,卷了起来。 “务必私下转递,交到她的手上。勿叫旁人知道!” 就在片刻之前,她受墙上那几幅美人图启发,想到周鹤,继而又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她画的是她幼时随卫茵娘去胡麻饼娘子家中买饼的情景。 若那位名叫玉绵的秋娘真是茵娘,她一定能猜出来送画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