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便丢开因周鹤之事而带来的几分感慨,点了点头。 裴萧元也不再多话,笑着亲了亲她,随即起身,着衣毕,为她也一件件地穿回衣裳,最后蹲在她的足前,为她套上了罗袜,再穿好鞋。 两人整理完毕,走了出去,并肩,向着她的寝宫慢慢走去。 这个时辰,宫中宁静无比,宫道之上,空荡无人,耳畔,只有两人踏在宫道花砖之上所发的轻微的步履之声。 “我能看出一个人画技的高低,却看不准一个人的心。” 她终究还是有几分伤感,半路之上,忽然低声说道。 “是我大意了,亲手埋了如此大的一个隐患。倘若真叫李延他们谋算得逞,在献俘礼日肇事,我……” “和你无关!不是你的错。”裴萧元截断了她的自责,接着牵住她手,用力地握了握。 “凡人心险于山川,难于知天,古之圣贤便有此喟叹。别多想了,一切都过去了。” 得他安慰,絮雨心中终于慢慢舒缓了下来,只觉有他在,这世上便再也没有越不过去的难。 她轻轻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又朝前走了几步,忽然,脚步又慢慢停了下来。 “怎么了?还有别的事?”裴萧元觉察,转面望向她。 “好像还有哪里不对……” 她沉吟了下,转头,眺望了眼远处乌沉沉夜色下崇天殿的影,道:“我想回去看看。” “我陪你!”裴萧元道。 他陪她掉头,匆匆再往崇天殿去。行至一半,忽然,看见崇天殿的方向,隐隐竟似起了一片红光。 两人相对望了一眼,面色各是微变,急忙加快脚步奔去。 这时,迎面只见一个宫监狂奔而来,看见二人,大声喊道:“公主!驸马!不好了!周鹤他疯了!他竟然放火,要烧掉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