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微微离开一点,一顶,离开一点,又是一顶。
纪筝仿佛落在了一叶漂泊小舟里,咿咿呀呀地被水浪推着,飘摇暧.昧,起伏沉落。
明辞越长期从军,经常有战场上两人跨骑一马时候,根本察觉不出来何处不对劲。
纪筝拼命蜷缩起来,落在他怀中,矮了他不少,甚至能感觉到他下巴都可以微搭在自己发顶。
“皇叔,别,别顶了呀。”
纪筝眼角都泛了红,只能捂住嘴,无声地说。
装扮喜庆红顶帐子就在不远处,挂着大燕两顶红灯笼,热热闹闹地等待着他们。
路过篝火旁一片水洼地,纪筝看得清清楚楚。
他与自己艳丽新娘牵着红绸,却又被另一个高大男人搂在怀中,两人一扬装扮,一样玄甲,身体曲线完美贴合在一起。
马蹄践踏水花猛地打破了虚影。
纪筝一时恍惚,分不清自己究竟在与谁结礼,又要与谁今夜入红帐。
“圣上。”
一只温热手贴在了他腰外侧,沿着玄甲缝隙滑了进去,好似留下了什么。
明辞越永远都是恭谨而知礼,哪怕是穿衣都从未有过如此肌肤相亲。
纪筝一时失神,只顾得上吸气,紧收腰身小腹,耳畔远远地似乎飘来了些许字,听不甚清,“圣上,这是……药……”
药?什么药?
纪筝回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明辞越,明辞越有些无奈地低头看着他回笑。
这次纪筝听清了,他见到这人敛了笑容,一字一顿道。
“恕臣失礼,其实臣并不怎么喜欢当圣上皇叔,以前是,今天是,一直也是。”
纪筝有些慌乱,“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他来不及等回复,便被带下了马,帐前有西漠习俗,众人簇拥着撒花饮酒拜礼,明辞越被拦在了外面,不可能再跟进来,他微微踮起脚,回头去看,欢闹人群中怎也找不到皇叔颀长身影。
黎婴牵着那条红绸,将他牵进了帐。
纪筝根本无法闹出动静,此夜他二人必须合帐同眠,外面全是西漠人仔细看守听着动静。
他身为一个任性无脑暴君当然可以不管不顾地撕破脸,但他边疆国土不行,他西四州万户百姓更不行。
纪筝情绪不高,还琢磨着明辞越最后一句话,往床上毫无形象地大字一仰躺,腿就垂在榻边。
“今夜朕就洗洗睡了,这帐子满地都可以搭地铺,爱妃随意点别拘束,老夫老妻了,不用跟朕这么客气。”
他打了个哈欠,将帐子里为数不多被褥,打了个滚,尽数裹去了身上。
已是子夜,奔波忙碌了一天,纪筝大脑不困,眼皮却困极了,迷迷糊糊有些沉入梦境里。
忽然,什么东西缠上他垂在床边足,继而是小腿。
他猛地睁开眼,坐起了身。
纪筝惊了,真惊了。
黎婴分腿跪坐在兽皮而制地毯上,一袭红纱此时妖冶打开,绽放垂落在粗糙绒毛之上。他就正对着纪筝垂在床边两腿间。
纪筝靴子已经被他除下,膝头被他分开。
察觉到纪筝目光,黎婴仰起头回望他,修长脖颈暴露在空气之中,眼神瞧起来无辜极了,“圣上,是不是还未瞧过臣妾样貌?”
还未等纪筝阻拦,黎婴一手将一直以来红色面纱摘了下,轻轻叼在贝齿之间。
这一摘,他就可完全无法装可怜了。
他容貌妖异到极具攻击性,眼神还是怜弱,嘴角却已是似笑非笑地勾了起来。
哪怕此刻黎婴才是屈居下位者,甚至还有打开自己邀请之意,但气场却是完完全全颠覆过来。
这种人是生在大漠深处狼崽子,怎么可能会甘为袍下臣,明辞越话没错,他们身上缰绳永远不能被取下来。
纪筝咽了咽唾沫,小声:“爱妃不用这么主动,朕又没叫客房服务……”
“圣上不是想要一个孩子?”黎婴打断他。
他自下攻势失败,有些不满,便起身一步步压上来,解散了金钗,乌发如瀑而下,“圣上喜欢披发,衣着飘摇亮丽,身材娇软,小意可人……”
他手沿着玄甲摸索,“圣上,臣妾哪点没做到?”
纪筝眼睁睁地看着黎婴摸索了片刻,笑容淡去,眉头低低地压了下来,眼神中隐隐满是不耐烦,用西漠语低声嘟囔咒骂了一句。
纪筝明白了,明辞越这玄甲他找不到章法根本脱不下来。
黎婴语气忽地淡了下来,“纪朝鸣,自己脱。”
纪筝在床榻后退之际蓦地被腰间一物什硌住了,中衣之下,一个小圆瓶。
药?明辞越刚才说是给了他什么药?
酒杯就搁置在榻下,挨在他手边。
纪筝猛然会了意,精神起来,翻身而上,将黎婴怼去了床栏边,学着他模样轻笑:“结礼喜酒璎贵妃还没尝过滋味呢。”
前门满是庆祝欢闹之声,明辞越从喜帐后窗翻了进去。
虽然给了天子可以迷昏黎婴药,但他隐隐害怕依天子性子并不会使用。
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阴暗,肮脏,见不得光,不择手段。
他手里还带着一把长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