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疯似地带兵闯宫,结果狼藉凌乱连滚带爬地跑出来,听闻等有侍卫再见到圣上,他就已被气得腿脚发病再站不起来啦,终日瘫在黄金棺里。”
“什么棺材,黄金榻那也是黄金啊。”瘦个皱了皱眉,“京城皆说是璟王携暴民作乱,被处以挖眼酷刑,但我却听闻当日京城寻常百姓根本就是闭户不出,上街之人皆是大燕好心救济的西漠流民。”
“酷刑,官家敢承认那是酷刑啦?”贾万山对此嗤之以鼻,“我夫人的舅母家邻家小妹未过门的夫婿是殿门口当差的,那夜看得清清楚楚的,璟王跌出门口眼上就蒙着白布了,血流成河,两个眼孔空洞洞的……”
“唉,铁血心肠……折了翅膀,拔了獠牙,再为己所用,那可是他叔叔!这下可再没人敢造次了。”贾万山压着嗓子怪笑,“这俩叔侄共同治国,一个没有眼睛,一个没有腿脚。”
纪筝强忍心头愕意,牙关都在颤抖,“今夕何年?天元三年?”
“天元为何?今年乃天德七年啊……”贾万山靠拢那瘦子,两人不做声,异样的眼光上下打量着郑公子。
连年号都搞不清的京城贵人?不应当不应当。
恰是此时外面仆佣进来,附耳给贾万山轻声几句。
他突然满面红光,一口干尽了茶水,“亲王巡运河了!明日巡船到乌州,走吧还愣这费劲干什么!”贾万山呼朋结伴,侧肩撞过纪筝,兴冲冲地摇着身子往外走。
纪筝摸起了茶盅,后知后觉里面已经空了,他转身对着小医士,“你,你再说一遍,我究竟是如何逃脱的……难道不是璟王发现我上吊暴毙后自写遗诏,登基为皇,然后企图将我永远藏在延福殿中,三日后你偷偷用一具严重腐烂发臭的尸体替换了我?”
“是、是啊。”整整编了三年的故事,小医士突然就结巴了。
“不对,不对。”圣上自说自话地摇了摇头,跌退几步,继而回神飞速往家里冲。
小医士望着他的背影,手顿在空中,难张了张口,无力极了。
他永远记着那一天夜。
明辞越侧身为他们让开了道,在他搀扶圣上想要从殿门离开时,明辞越突然发了疯反了悔,撕破了翩翩皮囊,杀红了眼,扑身上来。
小医士吓极了,以为明辞越企图真的谋杀圣上,他拳打脚踢,拼劲了全力去抗拒,去撕抢。
他一个文生哪里会是三军主帅的对手。
小医士跌坐一旁,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看着明辞越衣衫狼狈,满脸挂彩地拼命压倒在圣上身上。
他张大了嘴,然而嗓子里干透了,挤不出一声尖叫。
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圣上的异姓叔父将他bo光了衣,印遍了吻,吻得圣上白皙的表肤底下浮现了大片的红。那红痕活了似地,一瓣一瓣,诡异地绽放,游走在圣上周身。
圣上睡得安详,没有反抗。他们是世上最后的爱侣,完美契合,濒死窒息地纠缠在春日殿穹之下。
小医士呆坐在冷冰冰的角落里,目眦欲裂,不知道等了多久,等着看到璟王如同牵着拉线人偶一般,为圣上一件一件打理好了衣物,叠好了袖口,再系紧了腰带,最后简单交代车马银两。
做完这些,他又恢复了淡然的笑,自己跌撞后退了几步,垂着眼欣赏,继而仓皇逃也似地离开殿宇。
“走远点,远点,别让我知道路线,让我找不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