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姜勤风认识的人中,谁最配得上心灵手巧这四个字,想来想去,最合适的便是谢灵檀,故而用女娲泥给狮公玄捏新身体的任务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这么多年过去,狮公玄对谢灵檀的态度虽然说不上热络,但也不会再小瞧这个今非昔比的谢剑神了。
姜勤风和燕倚云则是四处奔走,完成主线三的任务。
俗话说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关闭赏兽台和灵幻坊等地,可比单纯地救助灵物复杂许多,还好这几年雪魂仙君在修真界声望威名日益高涨,灵气浑浊、灵物减少的问题也逐渐受到越来越多修士的重视,办起来虽有阻力,但并非无法推进。
以他如今的地位与人缘,向境主们要一道口令还不简单?
他今天来的赏兽台,是上清赫赫有名的娱乐场所。
上清修士好武斗,比起花天酒地的醉生梦死楼,大多更喜欢到这里观赏猛兽互搏,为了节目效果,进行表演的灵兽的饲料里常常添加狂躁剂、催魔粉等物,从圈中放出,除非一方死亡,否则比试绝不会停止,残忍异常。
几百年前还有人/兽互搏的比试,更为血腥恐怖,在公孙赢的严肃处理下,现在已销声匿迹,无人敢犯。
“仙君,来来,请上座。有什么事,还是得等到我们老板回来,咱就是个看场子的,说不上话。”
这赏兽台看场的倒是个老油条,知道姜勤风的来意,笑脸相迎不说,更是献上诸多礼物,和起了稀泥。
姜勤风眼神淡淡的,扫过那些价值不菲的宝物,羊脂玉如意、汝窑花觚、一整匣的黑珍珠……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看来这地方利润颇厚。
他和燕倚云坐在包厢里,面前的香茗烟雾袅袅,糖蒸酥酪摆盘精致,却能隐隐约约听到外面噪杂的呐喊助威声,擂台上正在举行青焰牛与银环裂土蛇的比赛,时不时传来几声哞哞的痛叫。
“关闭赏兽台并非我们两个的主意,还请你们妥善配合,毕竟拖得了一时,却拖不了一世。”燕倚云重重放下茶杯,指尖反复敲打桌面。
她本来就女生男相,凤眸薄唇,很不好惹的模样,一把百发百中的天女弓足以让所有小瞧她的人闻风丧胆,此时此刻一双冷眼,看得人背后发毛。
那人擦擦额头上的汗,依旧嘴硬:“我们台主不在,你们说什么都没用啊……”
其实遇上这种情况并不意外,在完成主线三的途中,他们不知道遭遇过多少次。
“那好。”
姜勤风也无意与他多言,站起身来,走出包厢。
负责人以为姜勤风吃了闭门羹,总算放弃,顿时喜出望外,却没成想雪魂仙君直奔擂台之上——
那可是两头失去理智的金丹期灵兽,正杀红了眼睛,拼个你死我活呢,这直接飞上去不得出事吗!
观众席上的修士也发出阵阵惊呼,有眼力见的直接从怀中掏出留影石。
只见一位白衣青年立于猛兽毒蛇之间,神色淡然,超凡脱俗,右手扼住青焰牛硕大的牛角,左手捏住毒蛇的七寸,墨色发丝随风飘舞,柔软又顺滑,露出意气风发的眉眼。
他面容若雪,眉目间尽是温柔和煦之色,当真就是画中的仙人一般。
似是察觉众人火热的注视,那人略微抬眸,唇瓣一弯,顿时令人好感大生。
世间能有如此风姿的,唯有雪魂公子。
姜勤风把两个杀红眼的小家伙牢牢抓在手里,瞧它们眼中皆布满血丝,疯狂失去理智,不由心生怜悯。
这些赏兽台的人知道浑浊化的灵物陷入疯狂,攻击性会大大上升,竟然故意感染,全然不顾生命本身的重要。
拥有治愈能力的白色灵光闪烁,癫狂的灵兽们终于恢复正常,体力不支,晕倒过去。
姜勤风朗声道:“虐赏灵兽,有违道心,大不利于灵气循环,小不利于个人修行,在下天武门挂名仙君姜勤风,奉境主之命,关闭境内所有赏兽台,还望各位配合。”
既然开店的老板不愿意,他就只好直接赶客人了。
没人愿意得罪雪魂仙君,更何况他手上拿着境主的手谕,没过一会,走的走,散的散,刚才还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的赏兽台顿时人走茶凉,也预示着从此这种残忍的娱乐活动将会退出上清境的舞台。
见众人离去,姜勤风神色恢复往常,也不端着仙君的架子,而是俯下身查看两只灵兽的身体状态。
“好你个雪魂,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厉害,还是我们顾家供奉的老祖厉害?”
躲在台下的赏兽台主人正是天鼎门顾家子弟,大名顾有钱,此时气恨得脸色扭曲,正欲吩咐属下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就听闻又有贵客到访。
“原来是公孙仙师……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比起姜勤风强大而柔和的气质,公孙赢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淡,他薄唇轻抿,神色不怒自威,同样是白衣,穿在姜勤风身上便是晶莹剔透的一片雪,在他身上就是无人争锋的一把剑。
看到来人,顾有钱心里登时有了打算。
修真界谁人不知,公孙与雪魂已经反目成仇,公孙揭发了雪魂的哥哥,雪魂又举报公孙勾结魔道,现在